&esp;&esp;对着白暮霖,洛婉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知道白洛氏疯了,白奚妍已经正式被休弃,所有重担一下子就落在了白暮霖身上,他才十五岁。
&esp;&esp;她只能对白暮霖颔首示意,然后让人递了一炷香给他。
&esp;&esp;白暮霖接过香后,恭恭敬敬的向柳妈妈的棺木鞠了三个躬,最后对柳家兄妹悲声道:“对不起!”
&esp;&esp;上了香,白暮霖想他应该走了,他这个凶手的儿子留在这儿只会刺痛柳家兄妹的眼,可他的脚彷佛生了根似的,他看着泪眼盈盈的洛婉兮,欲言又止。
&esp;&esp;这时候又有人进来禀报,声音里有些掩不住的好奇和惊讶:“姑娘,陈大人来了。”
&esp;&esp;白暮霖顿时变了脸,稚嫩的眉眼染上寒霜。他找人给白洛氏看过,她是被灌了令人致疯的药才会那样的,根本无法治愈。
&esp;&esp;瞥见他神色变化,洛婉兮心下一突,白洛氏再有不是,对白暮霖而言也是生他养他疼他的母亲,让他对陈玹心无芥蒂不可能。可白暮霖若想为母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而陈玹那性子,洛婉兮吃不准这是不是个斩草除根的。
&esp;&esp;亲戚一场,洛婉兮终究做不到无动于衷,遂她道:“白表哥,你先走吧!”只能尽量不让两人遇上。
&esp;&esp;白暮霖抿了抿唇,低声对洛婉兮道:“你保重。”说罢便随着人走了另一条路离开。
&esp;&esp;不一会儿陈玹就到了,他穿了一件素色的长袍,打扮与他平时不大像,乍一看还认不出来。
&esp;&esp;陈玹似乎知道他们在疑惑什么,眉梢轻轻一挑:“我若是不乔装下就过来,你猜明儿外人会怎么传?”
&esp;&esp;洛婉兮垂下眼,微拧起眉头,平静道:“陈大人特意前来为柳妈妈上香,有心了!”
&esp;&esp;陈玹目光在她脸上饶了一圈,才道:“她也算是我半个救命恩人。”
&esp;&esp;洛婉兮便点了点头,示意下人递香。
&esp;&esp;上过香表了心意,陈玹却没走,而是对洛婉兮道:“洛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他说的十分坦坦荡荡,倒弄得旁人生出一股自己大惊小怪的错觉来。
&esp;&esp;洛婉兮眉头拧的更紧了。
&esp;&esp;陈玹眉峰一动:“关于你姑母之事。”
&esp;&esp;洛婉兮心下一沉,白洛氏?难道她还做了什么要命的事不成!遂道:“请陈大人移步偏厅。”
&esp;&esp;陈玹嘴角微微一勾,随着洛婉兮去了偏厅。
&esp;&esp;洛婉兮并没有屏退所有人,留下了柳叶和桃枝伺候,待上了茶后便开门见山道:“敢问陈大人是何事?”
&esp;&esp;陈玹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不觉皱了皱眉。
&esp;&esp;洛婉兮见他眉头一皱,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歉然道:“寒舍简陋,请陈大人见谅。”她又不住在这儿,自然没什么好茶叶待客,遂建议,“这儿没有没什么好茶,不如给您上一杯清水。”有些讲究的宁肯喝白开水也不喝粗茶。
&esp;&esp;陈玹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别人不知道我底细,洛姑娘还不清楚,我可不是什么娇贵人,当年什么样的粗茶淡饭没吃过。”
&esp;&esp;洛婉兮腹谤你刚才的嫌弃可是明明白白,自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过她和陈玹显然没这般亲近,遂她只是微微一笑。
&esp;&esp;见她脸上挂上了面具,陈玹嘴角的笑容也微微淡了。
&esp;&esp;左等右等,他还是不说话,洛婉兮不得不再一次开口询问:“刚刚陈大人说有关我姑母之事?”
&esp;&esp;“哦!”陈玹一脸才想起来的惊讶,拍了怕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记性!”
&esp;&esp;洛婉兮眉心一跳,差点绷不住表情:“请问是何事?”
&esp;&esp;“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陈玹不紧不慢道,“就是想提醒下洛姑娘度多为自己打算下!”
&esp;&esp;洛婉兮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陈大人何意?”
&esp;&esp;陈玹啜了一口茶和,这会儿彷佛不嫌弃这茶难以入口了,好整以暇的看着洛婉兮:“杀人偿命,当时我原是想杀了白夫人为柳妈妈报仇,”当然更主要是为自己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