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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的人,可不是茍且偷生的性格。”
“我们罗家如何,关你什么事?就算你身上留着一半罗家的血,可你仍然是叛徒一个。”
朱姝似乎被激怒了,正当我期待她撒泼时,朱姝深呼吸一口气,反而笑道:“是啊,我身上留着一半的罗家血,天然和你们利益相关。如果我位高权重,第一个要仰仗的是谁呢?肯定是我那可亲可爱的表哥表姐们。”
“如果皇后生不下孩子,我就可能登基为女皇。”
我想到了哥哥——如果皇后没有孩子,哥哥也可能登基为皇帝。替朱姝扫清障碍,也就是替哥哥扫清障碍,不是吗?
至于朱姝,她不过是个公主,势单力薄,不比罗家在南境地位稳固,只要熬过这几年,等南境恢复过来,未必不能和她争一争,把皇位抢过来。
“那我们有什么好处?”我抱手。
“我可以把南境守护者和奔流城公爵的爵位还给罗兰。罗柏,我也会给他一个侯爵爵位。你会嫁给皇帝或者国王。”
“什么样的国王?”我笑起来,“北国的国王我可不要,统治穷乡僻壤没意思。”
不过我听说北国的王太子柏麝年轻又英俊。
“法洛林国未来的太子妃,如何?”
“你这么有把握?”
“当然,我登基为女皇后,丈夫就是皇夫。我有足够的底气和法洛林国做交易。”
“我哥哥也要娶一位公主。”
“我会为他争取。”
我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统治者最重誓言。我若想成大事,必不会违约。你大可相信我。我们不能写契约,如果被人搜出来,你我死无葬身之地……”朱姝想了想,摘下自己的戒指,递给我,“这上面有我的个人图案,旁人无法伪造。你我以此为契。若我失约,你大可以在众贵族前告发我。”
我摸索宝石的纹理,对着雪光细细看戒指,果然宝石刻着蔷薇花的样式。
“行,成交,”我满意地将它捏在手里,“我潜伏在皇后身边帮你做事。你给我很多好处,让我哥哥重新当公爵娶公主,让罗柏当侯爵,让我成为皇后或王后。”
“好。”
我心里沾沾自喜:有了这个信物,以后可以靠它狠狠打击朱姝。
罗兰的视角
我们又前进了几天。
好冷。北国的凛冬比我所能想象的还要冷,仿佛寒气不是从天上地下,从四面八方刮来,而是在骨髓间呼啸,冻结了血液。每动弹一次,冰渣就磨损骨缝一分。
我曾亲眼见到一位士兵,手掌的皮肉被冻在了剑柄上。大家都没有办法,只能用热水去浇灌。
食物也肉眼可见地匮乏起来。锅里的汤寡淡如清水,就几张不知煮了多久的猪皮还泡在汤里。
右边传来马的惨叫和鲜血喷涌出来的声音。我望过去,只见又有一匹运货的驮马被宰杀充粮食。
我头痛欲裂,医生告诉我是旧伤的缘故。罗柏说我曾经从马上摔下来过。
雪原一片白茫茫,地平线连只兔子都没有。
我揉了揉眼睛,远眺。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