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盯着我,仿佛我是落单的小鹿:“父亲似乎很在意他?”
我惊慌失措:“没有!没有!”
“嗯哼。”小朗耸耸肩。
我忙道:“你想想怎么和你的母亲交代吧。”
小朗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开了,他冷脸道:“我没什么要交代的,我又不是囚犯,我是王子,想去哪就去哪。”
这时,我妻子的侍女来找小朗。
“告诉母后,”小郎冷冷道,“我累了,需要休息,等我恢复精力后,再去拜访她。”
我也道:“王子刚回来,精疲力竭,王后肯定会体谅的。”
侍女应下,离开了。
小朗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一觉。”
“先洗澡吧。”
“睡醒再洗,父王,告退了。”
我颔首,目送小朗离开。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椅子上,盯着墙上挂着的一把里拉琴。
那是谢奕送我的。他曾经常常夸奖我的嗓音轻柔婉转,像林间的晨鸟。闲暇时,我唱歌,他弹琴。
那个神父会是谢奕吗?他是否一眼就认出了小朗?
我很想念他,已经十二年了,我以为自己的感情,被掩盖在了年复一年的厚厚的冰雪下,但只要一个疑似的影子,它就燃烧起来。
我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想学我的孩子,骑马难下,去见他一面。
我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我想念他在琴弦间飞舞的手指,更想念手指点在我唇珠上的触觉,伴随着他温热的呼吸。
我感觉皮肤下有小兔在跳跃。
我十二年没有房事,偶尔会自己解决,我害怕女人,而没有一个男人在我心中能和谢奕相提并论。
我想念肌肤相亲的感觉。
但我逐渐冷静下来。
我是北国的国王,南帝国的敌人。
十二岁的新郎和三十岁的新娘?
罗兰的视角
夜晚太短,欢愉难尽兴。
我喜欢摩挲罗柏身上的伤痕,每一道都代表着一场战役,多得像刺青纹身,犹如骨龙展翅。
罗柏轻揉我的头发,嗅个不停。
“和平结束了,”我苦笑,“又是无穷无尽的伤亡和苦难……已经十多年了,我真的厌烦这种日子。”
罗柏沉默不语,轻咬我的耳郭。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许是他的猎鹰流星老死后,也许是他见证了太多死亡,他变得更加寡言,仿佛被割下了舌头。
“你都有白头发了……”我揪住罗柏的一根鬓发。他喷洒在我肩头的热气忽然令我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