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吃惊,想要寻问的时候,卫伦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他对麦柳说:“给你六嫂道歉,快点!”
麦柳翻白眼:“没结婚呢,不是我六嫂。”
“我说是就是,还轮到你个丫头片子说什么吗?”卫伦那模样特别凶,安妮看着都有点发怵。
麦柳最后还是乖乖就范,对着安妮低头:“六嫂大人大量,小九给您赔不是了。”
安妮受宠若惊,赶紧摆摆手,连说几声没事。麦柳道完歉后,依旧是本色姿态,对着安妮时不时就是冷嘲热讽。卫伦支开她,让她上去把翟娇请下来,麦柳心不甘情不愿地爬楼去了。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安妮突然无话,她望着他,发现他面色有些憔悴,下巴一片青胡茬。他一向爱惜自己的容貌,今天倒是让她震惊了一下。卫伦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是熟悉的温度,久违了。
楼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安妮赶紧抽回自己的手,随即四人分作两路去春江楼下馆子去了。席间,卫伦搂着安妮起来给翟娇敬酒,卫伦毫不含糊地说:“我前段日子不在燕城,安妮跑来打扰你,这是你的慷慨相助,我卫伦一定会答谢你的。”
翟娇被他这一本正经又满带江湖气的模样给震住了,安妮推推卫伦,让他收起他一套。麦柳在一边不停地吃菜,似乎想要用食欲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不满。
卫伦就拿麦柳当不存在似的,临到饭结束了,才说:“小九。”
她很兴奋,以为卫伦原谅她了,谁想他一开口就是:“等会你送翟小姐回家,再把安妮的行李收拾好拿回来。”
麦柳扔了筷子:“我就是你俩奴隶啊!”
卫伦看过去,眼神里的含义只有麦柳懂,她一撅嘴:“去!我去还不成吗我!”
安妮和翟娇在饭店门口,拥抱着告别,两人都是不舍,只约好了要常来常往。安妮心中很是感动,也高兴,是那种失而复得的高兴。她想,是啊,她把十一年前最最珍贵的友谊挽回来了。
安妮随着卫伦回家,家中已经焕然一新,但依旧能瞧出曾被砸过的痕迹。卫伦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对于住家条件要求非常高,当他看到这些痕迹时,扬言道:“等小九过来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安妮坐在沙发上,紧紧揪住双手,酝酿了许久终究问出口来:“卫伦,你到底是什么人?”
卫伦也不傻,反问她:“跟了我五年,现在才来问这个问题?”
“至少我没等跟了你十年后,再来问这个问题。”安妮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抬头直视他的双眼。卫伦猛然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来,轻轻咬着她的脖颈:“我是卫伦。”
安妮知道他在跟自己绕,也许是真不想让她接触他的生活圈子。可她也不安心,什么义兄义妹,什么老六、小九,还有那么一个关了他近一个月的奶奶,是什么样的身份让他这么与众不同?
门铃响了,卫伦松开她去开门,麦柳一下子就钻了进来。她把行李往地上一扔,然后躺在沙发上:“你俩甭管我了,我今晚就在这儿睡了。”
卫伦让她滚,麦柳就跟听不见似的,还说等会戴个耳塞,六哥跟六嫂想干嘛就干嘛,拿她当聋子就行。
安妮说,让她休息着吧。她回到卧室里,洗澡的时候卫伦进来了,将她箍在怀里,手脚不规矩。安妮挣扎着:“麦柳在外头呢。”
“她刚不说戴耳塞了么!”卫伦将她翻转过来,含住她的红唇,一阵细密地噬咬,安妮有些凌乱,卫伦趁势握住她的丰盈,她敌不过他的挑逗,于是攀附在他身上,双腿缠住他的腰。
她与他在浴池里交欢,卫伦像是不知累一样,总是不放过她。安妮想他这是在惩罚自己,为的是她问他的身份。她已不是少女,知道身子喜欢什么,他也明白,所以当他达到顶峰时,在她耳边说我爱你的时候,她只以为这是欲望。
莲蓬里洒出温热的水,安妮缩在他怀里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被抱起来放到床上,随即是开门声,隐约的谈话声传来。
“你以为奶奶真的成全你们了?”
“不然呢?”
“奶奶不会放过她的。”
第二天,她睁眼的时候,卫伦还在旁边睡着,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再回身替他盖好被子。卫伦睡得很熟,昨儿还显憔悴的容颜,今早看来已安然了许多。她梳洗好准备上班,出卧室才发现麦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瞧着自己的眼神依然不友好。
安妮尴尬地冲她笑:“起来得挺早啊。”
麦柳冷哼一声:“就你俩昨晚那动静,我能睡得着吗?”
她猛然反应过来,一张脸羞红了,拿了包匆匆要走。麦柳一个大迈步,将她拦在门口:“哪儿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