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清对着天仪帝一拱手,弯下腰:“多谢。”
阜怀尧接他这一礼,安之若素,“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相信你等得起。”
……
听完这件冤案,天色也晚了,阜怀尧下令让诸位大臣各自回府,他和阜远舟自然有人护卫。
临走前,阜远舟摸摸鼻子,对那个青衣男子道:“你的伤再不治的话,很快就没命了喔~~”下手的时候只当是刺客,哪会注意他有旧伤。
连晋又是一惊——他还踩了他一脚。
宫清愣了一下,浅浅笑了笑,示意自己知道了,末了道:“你武功很好。”
就算是在能人辈出的江湖上,恐怕都是数一数二的顶尖人物,不过,这武功身法,好像有点眼熟……
阜远舟摆摆手,“你刀没出罢了~~”说话之时,人已经跟着自家兄长上了马车。
常安一挥马鞭,马车咕噜咕噜走远了。
连晋一搭他肩膀,嘿嘿坏笑:“崇拜上宁……咳,三爷了?没事~大胆地上吧,大把人崇拜他,不缺你一个~~~”
宫清肩膀一卸,把他的手甩开,森森瞪他,忽的道:“那一脚踩的爽不爽?”
连大元帅被唾液呛住。
……
远去的马车上,阜远舟把阜怀尧的脚放到自己腿上,用手灌上内力帮他活络筋肉,“啊呐,明天说不定会肿起来啊。”
这样的确能缓解走了一天的脚的酸痛,阜怀尧就任他动作了,闻言墨眉一扬,道:“朕没那么娇贵。”
阜远舟也不跟他辩解,反正明天肿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疼了——皇兄就是爱逞强这点不好。
“话说回来,那个范什么行知的是什么官?很大吗?”
天仪帝眼睫稍垂,狭长的眼睛里冷光粼粼,“确实是大官。”
“有多大?还能比皇兄大吗?”
阜远舟不屑道。
阜怀尧嘴角微扬,“朕的官最大,又不是你,你得意什么?”
阜远舟笑眯眯地道:“靠山硬嘛~~~”
“就你算盘打得响。”
阜怀尧无可奈何地拍拍他的脑袋,惯来冰封的眼里泄露出来的,分明是一缕宠溺,想起刚才的事,又道:“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讨公道,那个宫清也算有情有义。”
一个江湖人,肯定是刺杀过范行知失败,走投无路,才会寻求朝廷的力量帮他报仇的。
阜远舟不语,他对这些兴趣不大,于是继续替他揉腿,心里头琢磨着要不要教自家兄长一些防身功夫,就算拿来强身健体也好,毕竟皇帝是个高危职业啊~~~
想着想着,忽然觉得马车里变得很安静,阜远舟疑惑地抬头,看见白衣的男子单手撑着额头,阖上眼睛,已经睡了过去,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倦。
年轻的永宁王默默地看了他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深沉的缘故,那双曜石般的眸子里一片暗暗沉沉。
马车突然一颠簸,他下意识地稳住身侧兄长的身子,以防打扰他难得的休憩。
再抬起眼帘时,那双眼,依然是一望到底的明澈干净。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直接抵达乾和宫门前。
常安将拉住了缰绳,一回头,看见那个蓝衣的俊匹男子抱着阜怀尧轻若无物地从马车上飘了下来。
他吃了一惊,“万岁爷怎么了?”
阜远舟无视他的紧张,抬脚就往殿门走去,“我只是点了皇兄的睡穴而已,皇兄需要休息。”
常安嘴角一抽,“殿下你记得睡穴在哪儿?”
阜远舟停住,扫他一眼,皮笑肉不笑:“要不我点你几遍试试?”
常安完败,抽着眼皮子默默——疯了之后的永宁王那张嘴绝对是杀人利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