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清再度默默念他的名,有些恍然地发觉这张名字就像一张网,不知从何时开始特立独行的鬼刀宫清原来也有了牵挂。
知直到心跳恢复正常水平,两个人才猛地发觉头顶上知府萧寅和那个小梅尔早已经沉寂下来,从沉重绵长的呼吸声中明显可以听出他们已经睡死过去了。
连晋一把架开他的手,身手敏捷地从他怀里滑了出去,钻出了床底,姿势是挺潇洒的,可惜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宫清看得不由自主低笑一声。
连晋听得耳根一烫,恼羞成怒地喝道:“还不快出来!喂蚊子很舒服啊?”
“如果你是那只蚊子的话。”
宫清舔舔嘴角,唇边笑意更放肆了。
“……”被连家军戏称英雄与流氓集齐一身的连大元帅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家调戏的一天。
免得被杀人灭口,占了便宜的宫清决定收敛一点,暂时(……)不逗他了,正准备钻出来,手不知不小心压到什么,被膈了一下,有点痛,身形滞了一刹才出来。
连晋听得动静,急忙问:“怎么了?”
宫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耳边就听到一声细微的滚动声。
两人同时看向床头旁边的一面墙壁——正是萧寅回来之前他们发觉有问题的地方——此时正缓缓裂开一道一人大小的缝隙。
连晋回头看床上的两个人,确认他们毫无反应后,又不好意思地转回头,对上宫清的眼睛,里面是熟悉又欠扁的似笑非笑的神色。
连大元帅狠狠丢给他一个白眼,先行去查看那道缝隙,里面是个不大的密室,他没发现什么暗器陷阱了,这才招呼宫清过来。
宫清看了几眼床上的人,眸色渐渐冷凝下来。
孙家满门死于非命,埋骨荒野,萧寅还睡得如此安稳,当真老天无眼!
“宫清。”
有人突然叫道。
他猛地一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握住了匕首,连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按住他的手臂,轻轻对他摇头。
侠者以武犯禁,宫清既然选择了告御状,就不能挑衅皇家威仪,当朝天子雷霆一怒,连晋都保不了他。
对方眼里的担忧太坦荡,宫清慢慢平息下一脸的阴冷,示意自己无碍。
连晋松了口气,和他一起进了密室。
宫清上下摸索了一下,找到个机关把这道缝隙关上了。
连晋点了火折子,来回走了走,寻到灯台点亮了,打量一下四周,这里空间不大,就是一个小小的暗室,有书桌和床,墙角还有食物和武器,估计是萧寅亏心事干多了,弄的一个避难所。
身边阴影罩来,是宫清走了过来,伸手极其自然地替他拍拍沾上的灰尘。
连晋打开他的手,咕哝:“别把老子当女人!”
宫清不甚在意地绕开对方的手继续拍,甚至整了整被他揉乱的衣领,“我没当你是女人。”
勾唇,弯眉,“如果你是女人,长成这样有谁敢娶你?”
“靠!”
连晋恨不得撕烂他这张恶劣的笑脸,“老子英俊潇洒,怎么就长得不能见人了?”
宫清但笑不语,目光落在对方被咬破的唇角,眼神深邃。
连晋的轮廓太棱角分明,女版的自然不好看,所以说,现在这样就最好了。
闹完了,两人又开始在密室里翻找起来。
估摸着就快四更天了,连晋琢磨着得快去和黑一灰三汇合,那边的宫清突然唤他一声,嗓音有些古怪。
他扬起几封书信,看似平静地问:“你那位爷,真的能处置范行知么?”
……
京城,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