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孙真打了个饱嗝,忽地想起什么,拉住了宫清的袖子,“三叔,爷爷有个东西要给你……”说到这里,他看了看一旁的连晋等人。
估计是孙家家事,外人不方便听,连晋就准备带着亲卫出去。
不过亲卫们出去了,宫清倒是把连晋拉住,让他别动,摸摸孙真的脑袋,郑重道:“阿真,还有宁儿,你们记住,连晋不是外人,有事跟他说和跟我说是一样的。”
门外的亲卫:“……”他们也不算外人……宫老大偏心……oo~
不过,一看那七宝嵌珠的龙凤飞云雕花龙床上的两床被子,阜远舟瞬间皱成包子脸。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玉衡皇族素来严于律己,从阜怀尧从小自由进出皇宫体验民间疾苦这点就看得出来了,一些基本生活技能皇子们可以不做,但是一定不能不会,于是天仪帝懒得叫宫人,就自己将两床被子摊好,回头就看见阜远舟扁着嘴靠在床栏边,那怨念的表情根本就和路边转角被遗弃的小狗一模一样,只差在胸口挂个牌子写上:我会暖床,别抛弃我~~~
阜怀尧瞬间忍俊不禁,伸手去捏捏他鼻子,“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生性冷漠不苟言笑,哪怕是先帝对他的亲近也是点到即止,阜远舟以前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现在倒是越来越不怕他了,撒泼卖萌耍赖什么有用来什么。
“哪有?”
阜远舟坚决否认,找好角度把人一扑,两人直接滚进了床里,阜怀尧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圈,一床被子已经覆了上来盖住两人,至于另一床被子……哪里凉快哪里去!!
明黄的纱纬像是蝴蝶翩跹一般层层叠叠落下,感觉到某个大型犬类动物在自己脖颈上满足的蹭了蹭,阜怀尧哭笑不得,忽地想起当日燕舞带人举剑清君侧时的情形。
——阜远舟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匹失去主子的孤狼,疯狂的将感情压在唯一熟悉的人身上。
——皇兄,我身边最后只剩下你……
他并无意像德妃那样用感情去囚困住一匹狼,也不在意阜远舟举止如何,他只希望,这个人莫要辜负他的信任二字。
下一场赌注,最失望的不是二选一输了,而是这个赌注由始至终他都是必输无疑的那一方。
……
清晨,晨光熹微,府尹府,楚故个燕舞起身去上早朝。
推开房门,就觉一阵清风拂面,令人精神一振,两人溜溜达达出门,经过第二进小院时往里头看了看。
就见齐然房间中的灯已经点亮,十五六岁的书生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认真温书,不为外界所干扰,院子里剑光闪烁,花寒和花烈穿着短打衣衫在练剑,两人对招,正练得起劲,齐晏紫虽是个女子,这会儿也在擦拭着鱼尾斧,准备等下和双胞胎过上两招。
楚故和燕舞也不打扰他们,轻手轻脚退了出来,心里感慨英雄出少年,果真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嘶,花寒,还是不对,”花烈抽剑退出了战圈,“阜大哥这招我接不下去。”
花寒也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哪天给阜远舟下了战书被轻而易举击败后,双胞胎练剑的热情可谓是一日千里,他们记性也好,就把阜远舟的剑招记下来一个演练一个拆招,可是记住了不等于就能使出来,各人功法不同,一知半解的就很容易不知道怎么用了。
花寒和花烈看向齐晏紫,齐晏紫耸肩,“我练的是斧子,剑法我不懂。”
花烈摸摸下巴,“要是能去请教阜大哥就好了。”
齐晏紫看他,“难不成你还想勇闯皇宫啊?”
花烈泄气。
花寒突然道了两个字,“武举。”
花烈和他心有灵犀,登时反应过来。
神才永宁王担任武举主监考官的事已经传开,他肯定是要出宫的,他们只要逮个地方守株待兔就好了!
……
日上高头,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