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幽注意着两个靠在一起的男子,一边道。
“你说。”
“告诉江某,怎么进‘别有洞天’。”
阜远舟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一抹怪异一闪而过,“什么别有洞天?”
江亭幽没有错过他的这个神情,只当做是验证了这个消息,他眼里闪过一抹激烈的兴奋,流星一样耀眼,旋即又强压了下来,道:“江某说过了,若不是确定这件事殿下能做到,江某怎么会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阜远舟缄默了片刻,才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某自有知道的途径。”
“我不信你有这个能力,毕竟连我皇兄这个天下共主都不清楚这件事,”阜远舟微抬起头,望着他,“你主子告诉你的?”
江亭幽眉头一挑。
“你的主子是谁?”
阜远舟冷笑一声,“范行知那个老贼吗?”
“范行知……”江亭幽笑了笑,“江湖事,他还管不到。”
“你现在插手的,也不是江湖事。”
“若不是身有所求,江某何必来趟这趟浑水呢?”
“你要求的就是别有洞天里的东西?”
“大概吧。”
“大概?”
“只是一个念想而已,”江亭幽的拇指抚了抚手中折扇的扇面,“也许那里的东西能圆江某的夙愿,也许不能。”
“即使如此,你还是要去?”
“不去,就真的什么都求不得了。”
“既然你知道别有洞天,也该知你要求这件事有多难。”
难到值得这个人来犯下弑君的大罪。
“但是对殿下来说,这件事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么?”
眼看着即将达到目的,素来沉稳的男子也忍不住微微踏前一步,用强按捺欣喜的语气道。
“你的主子没告诉你,进别有洞天的代价吗?”
江亭幽眼神略暗了一下,旋即还是恢复原状,“江某不才,不过在机关术上还是略有小成的,殿下不是已经见过在下的靥穿愁了么?”
“靥穿愁……果然是你弄的?”
似乎是想起了刚才拆机关时的惊险,阜远舟语调微带讥讽,“江前辈如此神通广大,又何必要求本王呢?”
江亭幽的神色里有一瞬的黯然,“神通广大的可不是江某,不过是有人铺桥搭路罢了。”
如果他当真如此神通,就不必再在这红尘万丈里徒然惹得一身烦恼了。
阜远舟若有所思。
江亭幽收敛了异色,道:“进别有洞天的准备江某已经有了,所差的不过是一把钥匙,还请殿下成全江某的一片拳拳之心。”
阜远舟眉尖蹙了一下,仿佛在迟疑。
“殿下方才说您也有一样事物重若性命,”江亭幽的目光停留在那道一动不动的白衣身影上,“莫不是你还眷恋着这十丈软红尘世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