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永宁王殿下更抓狂了,“你说我为什么生气!”
阜怀尧看着他,还是很乖巧的模样,垂着眼睫不说话。
阜远舟何其了解他,一看便知他虽然为自己担心他而感觉抱歉,可惜就是觉得自己没有错!
他怒得想掀桌。
魔教弟子来送饭菜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剑拔弩张的场面,战战兢兢摆好饭菜就速度一溜烟飘走了,愣是没想明白平日里如胶似漆的两个人这会儿是怎么吵起来的。
阜远舟再气也不想拿兄长的身体开玩笑,绷着一张脸坐到石桌边给他布菜。
热汤水汽氤氲,微微模糊了他俊美俊伦的轮廓,阜怀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开口:“我……”
阜远舟动作顿了一顿。
“我知道七王叔当年为什么……”
“闭嘴!”
两个字像是冰渣子一样砸了过去。
阜怀尧果然不说话了,认真吃他迟到的晚膳。
阜远舟气结。
他到底是哪门子神经没搭对,指望他这个不开窍的皇兄给他说上几句软话?!这个时候谈那些儿糟心事,不是正给他添堵吗?!
其实他刚才出门也没走多久,被秦仪叫去处理了两件加急的事情就担心着兄长的身体所以倒回去了,正好看见天仪帝从院子里出来找他,他还是恼对方没跟他商量和宿天门门主见面的事情,于是吊在后头没现身,本以为他的亲亲大哥耍了点小手段逼他出来,就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没想到这人完全没当回事。
阜怀尧没有什么胃口,不过还是认真地把自家三弟布的菜吃完,停筷之后,见眼前的人还是一副气闷的样子,不由得无奈,“远舟,别闹脾气了,正事要紧。”
闹脾气?!
阜远舟表情一僵,甩袖便走。
话一出口阜怀尧便知自己又坏事了,连忙放低姿态把人拉住,“远舟!”
阜远舟硬声硬气道:“皇兄不是嫌远舟无理取闹么,远舟这就离远点,不碍你的眼!”
阜怀尧颇为头痛,“朕……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皇兄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先把正事说完,其他的事儿,待会儿再说。”
阜怀尧无奈地道。
“正事正事正事!你眼里就只有正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被火烧死!?”
阜远舟终于火了,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拽到跟前来,双眼里“噌噌”冒着火光,“人若是没了,谈什么正事?”
阜怀尧略微蹙了一下眉头,随意推敲便大概能知道宿天门门主打昏他之后做了什么事请了,但是他淡漠的眼神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宿天门暂时不会要我死的。”
“如果有个万一呢?”
阜远舟紧紧盯着他的眼,“你都保证不了你算无遗策,如果你有个万一,我怎么办?”
他的眼神渐渐哀伤下来,“你看到你身上的毒了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阜怀尧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宿天门门主的目标本就是我,我不去,他也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