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武力值委实不太像是正常人会有的,苏日暮看得都后背一寒,被临死前剧烈挣扎的巨蛇甩了出去。
其他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愣神,愣神的结果就是他们正在纠缠着的巨蛇暴走,将他们都打飞开去,急切地爬到伴侣身边。
被剖开两半的巨蛇艰难地翻腾着,心脏被阜远舟用内力轰然打碎。
蛇尸倒在了巨蛇身边。
那巨蛇嗅到了伴侣死亡的气息,疯狂地张口朝阜远舟噬去,甄侦和苏日暮连忙过来帮忙。
狂化的巨蛇威力太可怕了,在场的人一时之间都难以招架,蛇身翻动震得地层颤动,石块不停地掉落下来。
有人落在了阜远舟身边,伸手来拽他,他条件反射地横剑削去,然后才发现拽他的人是江亭幽。
“先离开这里。”
江亭幽沉声道。
阜远舟面无表情。
江亭幽皱眉,拿出一个令牌在他面前一晃,“这是我和你皇兄的交易!跟我走!”
只是匆匆一眼,但是令牌上面的花纹还是能看得很清晰,阜远舟微微一怔,想起在魔教大院里的时候,白衣的帝王闲来无事拿着玉牌子玩雕刻,他向他撒娇讨要,对方好似认真又好似玩笑地说这东西是拿来予人承诺的。
那个人究竟从遥远的以前开始计划了多少事情?
这一怔愣的刹那,阜远舟已经被江亭幽拉到了岩壁边上。
对方迅速地敲打几下,然后按下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两人面前。
江亭幽伸手把他往里推,阜远舟正想说些什么,后面忽然风声一动,他本以为是巨蛇发现了他们的踪影,却听到了翻滚的动静里利刃切入**的声音。
他侧头看去。
——宿天门的门人公阳晋从后背一刀扎进了江亭幽的身体里。
江亭幽似乎也没想到宿天门的人翻脸得这么快,想要防备的时候已经晚了,身体吃疼之下,手腕偏转折扇朝后打去,毒粉扇出,公阳晋惨叫一声退了开去,浑身上下迅速溃烂。
公阳晋这一动也把刀拔了出去,鲜血的迸溅让对血腥敏锐的巨蛇扑了过来,阜远舟下意识拽着江亭幽跃下身后的洞口。
蛇头慢了一步,一头撞在了岩壁上,撞得岩壁都裂了裂,洞口太小,它进不去。
巨大的蛇身将在哀嚎的公阳晋碾成碎块。
局势的瞬间逆转让苏日暮和甄侦一时没能及时反应,此时见巨蛇想用头去撞塌那个洞口,于是双双在蛇尾巴上开刀,逼得它不得不返身过来。
趁着对方还没这么快转过来,两人三两下跳到洞口边。
苏日暮一看,忍不住皱眉,“娘的,好几条路,碰不到他们!”
这个机关就是一条道走一次的,先后次序不同就注定到的地方不同,不过最后目的地应该都是在祭台那边。
甄侦见巨蛇又掉转过头虎视眈眈了,问:“走不走?”
苏日暮“啧啧”两声,拽着他直接往下跳——主力部队都撤了,不走难道还留下来和这条傻蛇死拼啊!?
……
洞口下面是一个滑坡,弯弯曲曲的滑下了几十米才看到一丝亮光,两人落到了一个燃着长明灯的简陋石室里。
这里散落着一些牛羊牲畜的骨头,可能是拿来存放祭品的地方。
甫一落地,江亭幽就撑不住了,整个人萎靡地朝地下倒去。
阜远舟顿了顿,还是给他点了止血的穴道,扶他到墙边靠坐着,检查了一下伤口,阜远舟的眉头细微地蹙了蹙。
宿天门的人下手果然太狠,扎的地方正好是要害……
秦仪不在,这个人撑不了太久的。
身为当事人的江亭幽却好像并不在意,反而不顾自己的伤口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告诉我……”他呢喃,眼里的光亮得吓人,“他真的是闻人折傲?!”
一句话,就足以拼凑出来龙去脉,阜远舟迎着他的目光,沉默片刻后才道:“他是闻人折傲,但是当年他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