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感觉。
然而这一切都在今天毁了。
金银一直没有告诉朋鹏,其实他很感激朋鹏,虽然他总是显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戏弄朋鹏,但实际上他比一般的人更加孤独,正是朋鹏成为了这样的他的朋友。当初他提出成立商队的时候,他已经做出了会被朋鹏拒绝的打算,当然,就算被拒绝他也不会埋怨朋鹏,他只会放弃这个计划而已,其实,没有了朋鹏的支持他自己什么也无法做到。
但是他没想到,为了他的计划,朋鹏辞掉了商人联合的职位,选择了陪在他的身边。
然而,现在这些话,他已经永远无法告诉朋鹏了。
金银不明白现在充斥在他胸膛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看着被虎邑丢在一旁的朋鹏的尸体,金银的脑海中已经没有了计划,他只是在不断的重复着和朋鹏相遇、组成商队、和商队中的人一起旅行的画面,第一次愤怒和悲伤取代了其他情感,他不再是那个理性的金银,或许这才是他沉寂了多年的本性。
他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薇拉和浅清和颤抖的重锤,只想不顾一切的杀了虎邑替朋鹏报仇,但是当他看到无名时,他却突然愣住了。
无名的眼神中只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等待他的下一个指示。
最终,金银深吸一口气,对着哭成泪人的两个女人大声喝道:
“别再哭了!无名,保护好她们!重锤,继续开道!我们不能让朋鹏白死,我们要活着杀出去!”
无名让金银恢复了常态,金银知道,无名眼中表达出的并不是无动于衷的冷漠,而是在提醒他一个更重要的事情:他还有三个家人,不能让他们都落得和朋鹏同样的结局。
金银恢复了冷静,他没想到,自己随口骗来的一个孩子,竟然在关键时刻告诉了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如果没有他,估计他现在就会放弃了所有的斗志,连累其他的人和自己一起死在这里。
但是不行!
金银已经下定决心,要让他剩下的家人全都安全的活下去。
虽然下定了决心,但金银知道,情况并不乐观,反而变得更糟了。
他们已经失去了朋鹏,但是对面却多了一个实力超群的虎邑,原本取得的优势在一瞬间被逆转了过来,身后的敌人已经在清理路障,围剿他们只是时间问题,金银已经想不出任何方法来打破这个局面了。
这时,一只手放到了金银的肩上,金银吃惊的看着无名,无名坚定地看着金银,快速说道:
“我来挡住他们的首领,你去保护浅清和薇拉,这时候她们更需要你。”
虽然金银明白无名是把最危险的任务留给了自己,但是仅凭他连拖住虎邑的脚步都做不到,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金银感激地看着无名,低声说道:
“小心。”
无名洒然一笑,安慰金银道:
“放心,我不会死。”
虎邑看到无名代替金银来面对自己,并没有出手阻止,对他来说,先杀谁都是一样的,倒不如说,他更想把金银留到最后,慢慢体会折磨他的快感。
“小子,我听说你们倪国的孩子都是些软蛋,不过看来你并不是,竟敢站到我面前说明你有几分胆量。不过我并不会放过你,相反,软蛋就应该是个软蛋的样子,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的。”
看到虎邑残忍的笑容,无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不过对他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了,如果说眼前的人比象正更强的话,毫无疑问,他是完全不可能战胜的。所以他要把握好虎邑轻敌的机会,只有在这个时候削弱他的实力,才能为战胜他取得机会。
无名深吸一口气冲了上去,虎邑的确没把他放在眼里,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子他两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当已经足够接近虎邑的时候,无名顿时进入了全力的状态,他变拳为爪,用尽全力向虎邑的脖颈抓去,他想要凭借这一击直接捏碎虎邑的喉结,只要把这些敌人的首领杀死,即使剩下的敌人依然很多,但也不过是无首之龙,不足为惧了。
但无名还是小看了虎邑,长时间在蛮荒与猛兽的战斗让蛮荒的战士都磨练出一种对危险的直觉,在无名突然发力的时候,虎邑就本能的感到了危险,在最危急的时刻,他急忙用手去挡住了喉咙的要害。无名眼看突袭失败,一击必杀已是不可能,只好借势抓在虎邑的手腕上用力一转。清脆的响声传来,虎邑的手腕被无名生生拧断,但虎邑却连哼都没哼一声。无名一击得手却感到不妙,看向虎邑时却看到了虎邑疯狂的眼神,之后他就感到腹部被虎邑的膝盖狠狠的顶了一下,然后无名接着竟被虎邑一脚踹飞。
无名吐了一口血惊骇的看向虎邑,虎邑的表情异常平静,他甩了甩被折断的右手手腕,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相反,虎邑慢慢开始变得兴奋起来。虎邑让无名的心中产生一种无力感,他的最大优势就是可以凭借减缓血液的流动来屏蔽劳累和痛觉以达到身体能力的最大化,虽然这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不过很少能有人能承受住他的攻击,因为对手不可能像他一样屏蔽痛觉,而疼痛会影响人的能力发挥,在彼消我长之下,无名总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但是虎邑和他不一样,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虎邑眼中对疼痛的不屑一顾,对方不是在忍受疼痛,而是在享受疼痛,面对这样的人,无名不知道该怎样去应对。以往无名凭借自己不知疼痛和疲惫的身体在战斗中无往而不利,但这一次他的最大杀手锏对眼前的对手无效,无名第一次产生了不知所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