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文芝,纪杳顶替了她的位置,是叶太太的上家。
霍时渡好整以暇在后面观看。
区一把手的太太打量他,以为他要玩,“霍公子会打牌吗?”
“他前几年春节回苏州陪外公玩,外公的牌瘾大。”霍夫人掷骰子,“他平时不玩,现在的商人贿赂花样层出不穷的,在烟盒里塞钞票,酒瓶里塞金条,打麻将故意喂牌,求你办多少钱的事,就输你多少钱,淮康都差点掉陷阱里,从此不沾牌了。”
“哟,霍夫人别多心,我们不求霍家办事,只玩一百块的。”证券大佬的太太逗的霍夫人哈哈笑。
纪杳对麻将一窍不通,哪张牌不顺眼,直接打哪张,一圈下来,输光了包里的八百多块钱,额头全是汗。
她问服务生有没有奶冰芋圆。
服务生说徽园没有,马路对面有冷饮店,需不需要一杯冰果汁。
纪杳不喝榨汁,只吃新鲜水果。
于是什么也没点。
“我去买。”叶柏南抄起风衣,“顺便接个工作电话。”
霍夫人笑了,“柏南体贴,怕杳儿不肯麻烦他,借口接电话。”
“我小儿子柏文性格厉害,他是刑警嘛,天天和罪犯打交道,大儿子柏南尽管话少,最温和了。”叶太太提起长子,非常自豪,“女人嫁给柏南,不愁夫妻不和睦,柏南啊——”
叶太太附耳讲悄悄话。
霍夫人余光瞟纪杳,“杳儿单纯,床笫之事她懂得少。”
纪杳心虚吞咽了口唾沫。
霍时渡伫立在一旁,神色平静,“出九条。”
她听了他的,扔出九条。
桌上的太太们一愣,旋即大笑,“杳儿,那是混儿牌,你留着有用的!”
霍夫人佯装生气踹了一脚霍时渡,“你多大的人了?欺负她。”
他闷笑,俯下身,一手扣住纪杳的椅背,一手撑在牌桌,端详了片刻,帮她码了四组牌,“拿回九条。”
纪杳迷迷糊糊伸手拿,叶太太拦了,“出牌无悔啊,哪有赖皮的?”
“赖一次,不行吗。”霍时渡笑意不减。
“不行!”叶太太坚决,“除非柏南回来,他同意杳儿赖账。”
说曹操,曹操到。
叶柏南拎着一碗冰芋圆推门进屋,十分绅士揭开盖子,放在纪杳手边,“有牛奶底,有椰奶底,不了解你的口味,选了椰奶底。”
纪杳恰好爱吃椰奶,牛奶反胃。
“谢谢。”她接过勺子。
指尖无意触碰到彼此,纪杳迅速收回,叶柏南仿佛没感觉,镇定自若坐回椅子上,审核手机邮箱里的图纸。
纪杳心知肚明,叶柏南没相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