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掸了掸衣袖,语气没什么感情,“不顺路。”
“哥。。。”她没辙了,又喊他。
霍时渡不搭腔。
纪杳吸鼻子,“你捎上我吧,我不想在老宅。”
“理由。”他咄咄逼人。
“耿家人在。”
“你不嫁耿家,也会联姻王家,孙家的公子,侄子。霍家养大你,供你母亲续命,解决纪家的麻烦,不是白费心力的,你有你的责任,你的代价。”
“我还你情。”她低下头。
“你拿什么还。”
霍时渡逼得太狠,逼得她哽咽。
“我拿全部还。”
“你的全部是什么。”他挨近,居高临下俯视纪杳,“可怜的工资,喊一声哥哥的甜言蜜语?”
纪杳情不自禁抽搐,“你先带我走,我会还你的。”
霍时渡伫立不动。
幽邃的眼睛似乎要在她脸上凿出一个洞。
“时渡!”霍夫人这时也追出玄关,“你耿叔叔和耿阿姨没吃完饭,杳儿不能走。”
耿家是专程为纪杳而来,商量订婚的,女方不声不响地撤了,是霍家失礼数。
霍时渡睨了一眼客厅的落地窗,耿家夫妇和耿世清正观察庭院这一幕,莫名其妙的神色。
他又睨了一眼纪杳,她瑟缩着,麋鹿一般的眼神,无助,依恋。
不知道他是否抛下她,那样战战兢兢的期待。
霍时渡收回视线,移向霍夫人,“公司派纪杳去外地培训,耿家突然登门,她没请假。”
他泰然自若,霍夫人却沉不住气了,“杳儿嫁了耿家,不需要辛苦工作,何况有的是清闲的肥差,耿家人脉广,缺她一个岗位吗?”霍夫人招呼纪杳,“你马上进屋。”
“母亲的眼力好,识人最清,您见过耿世清了,认为他是良配吗。”霍时渡有条不紊,又云淡风轻。
偏偏化作一把刀,插在霍夫人的心窝。
“霍家不计较纪衡波的流言骂名,这些年对纪杳视如己出,做主她的婚事是应当的。如果对象是耿家的残疾,上流圈会怎样评价霍家,霍家的亲生女儿会嫁瘸子吗。”
霍夫人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消失。
她直勾勾盯着霍时渡,霍时渡也盯着她。
好半晌,霍夫人无动于衷,“你不是回公司开会吗?别耽误你的时间,司机送杳儿。”
是试探,亦是最后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