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
孟夫人知道他在看什么,也跟着看了看,得到了同样的结果,随后孟夫人的手于无声中握住了孟老爷的,两人互相靠了靠。
县衙前方的道路上人潮攘攘,然而县衙后院的房顶却十分宽阔,只有两个人悄咪咪地蹲守在上面。
“你的人已经在外面喊了一刻钟,这里面连盏灯都没有亮。”明容道。
孟和音瞥了明容一眼,这还用他告诉自己吗?自己又不是没长眼睛。
他们潜伏在房屋最高处,整个后院的情形尽收眼底,确实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是孟和音是什么人,只要孟家将百姓聚集于此,事情已经成功一半,若是连这点时间都不能等,那做这些岂非功亏一篑?
“再等等,只要他们闹得足够大,我不信薛泾敢不出来。”
孟和音很有耐心,但门外的百姓却没有。尤其是亲眼看见火灾燃尽后连尸骨都寻不见的几户近邻,气得大骂。
“百姓有难,县令岂能袖手旁观?!”
又一刻钟过去,门内依旧没有动静,人群也变得更为嘈杂。
就在这时,忽然从人群中爆出一声惊天之言。
“县令莫不是得到消息,先一步逃走了?!”
这句话无异于向着所有人泼了一桶冰水,也许是真的被吓到了,许多人已经喊破了嗓子,还没有看到希望,便纷纷挽起袖子,在周围寻找起顺手的武器来。
手脚比较快的人已经冲到大门前方,“咚咚”地撞着门。
孟老爷看见人群显然已经失去控制,与孟夫人一起将孟希音和孟希声紧紧护在怀里,躲到了最边缘远离人群的位置。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孟家夫妇躲藏的行为,本着不能让发起者逍遥在外的原则,又将孟家夫妇拉了过去。
同样被拉过去的,还有与孟家同为权贵好强的几户大家族的家主。
数目庞大的民众围在一起,十来个富家大户被困在县衙和百姓中间,就像误入狼群的羊。
大家更奋力地叫门,一部分人走开去寻找强行撞门的工具。
混乱中,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本应回到家里的宁宰。方才那一句彻底引起百姓怀疑的话,正是自他的口中说出。
不过,百姓们竟然敢将豪强权贵推向前方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尤其是当宁宰注意到被父母带到一旁的孟家姐弟时,心中有一丝丝的懊悔之意。
在边缘看着一切发生的孟希音忽然有点害怕,她只是感觉今晚有大事发生,想看看热闹才跟着混了出来,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可现在道路都被堵住,想回去也来不及了。
孟希声也十分害怕,这样多的人一起闹事是他小小年纪不能想象的,一双大眼睛都盛满了恐惧。
更可怕的是,两侧还有被吵醒的百姓了解情况后也加入了闹事的大军,人潮越来越拥挤,很快自己也会没有地方。
绿微和白渺不断穿过人群,一边向着孟希音靠近,一边四处张望着,找寻孟和音的身影。
忽然间,人潮迅速散开,原来是一群人抬着一根巨大的柱子到了场中。
所有人直直看着那根粗大的柱子,心中念头翻滚。
终于要来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