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言单膝跪倒在地上,自己半点也没反应过来,还只当自己是被韩泽那句话给气得,心中还感叹,到底是身为魔道第一人的极道道主,连说话气人的本事也比旁人高上一筹!
“糟了,怎么偏偏在现在发作!”
韩泽自然不知道顾景言心中所想,瞧着顾景言吐出那口黑血,面上就是一惊,近前查探,继而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什么致命的事情。
只是庆幸之余,现在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到底是个麻烦!
“发……作?”
顾景言眼前一阵阵眩晕,强撑着勉强还能保持着清醒,哪知道韩泽随口蹦出这么一句话。
想了许久,顾景言也没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找到关于兵解成散仙还会时不时发作个重伤的案例,下意识问道。
“兵解,还会染上时不时就发作吐血的重病?”
“你想什么呢!”韩泽一脸看乡巴佬的眼神看着顾景言,像是顾景言问出了一个很早智障的问题一样。
韩泽心中确实是觉得顾景言问的这个问题有些智障,不过情况特殊,也不是不能理解。
想着,韩泽竭力压下了鄙视的眼神,道,“还记得之前疗伤用的玄冰吗?本座为了让其疗效更为显著,特地用了点天魔毒,本以为能支撑到回极道,却不想你的身子这么不争气。”
天魔毒?还,还不争气?
你给我争气一个看看啊,问题是大哥你给我用药不和我说说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有没有毒?
顾景言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一阵阵涌上来的眩晕不断侵袭着顾景言的神志,饶是有无数东西想要质问,此时此刻也说不出口。
大抵是他的眼神之中的意味太过明显,韩泽很容易地就get到了顾景言的意思,连忙撇清自己,“你可别和本座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啊!本座准备那药浴之后你可是二话不说直接跳了进去,本座可没有强迫!”
“但,但我哪知道那里面的东西有毒!”
韩泽脸上却带了点疑问,“不,不知道?不对啊,出了天魔毒之外,我还在里面放了不少的毒物。”
顾景言:“……”他突然感觉胸闷气短呼吸困难,快来个人告诉他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想他一世英名,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坏事,就连死了老婆也没有去找罪魁祸首寻仇,难道就要在这里被韩泽给毒-死了吗?
“喂!你别不说话啊!”
韩泽瞧着顾景言突然沉默,心中一下子有了个不好的预感,“有一说一,你自己不认识不要赖本座没有和你说清楚啊!而且——”
“韩泽。”
没等韩泽说完话,顾景言就开口打断道,还是头一次连名带姓地叫。
“……你……嗯?”韩泽被打断,就咽下了没有说出的话,疑惑地看向了顾景言。
“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了,看在我和你身外化身好歹也是道侣的份上,麻烦你给我收个尸,顺便扎两个纸人烧给我,模样就无所谓了,但你要是想烧个玉轩白我也不在意。”
“等等等!你说什么?”韩泽正听着,冷不丁顾景言突然一下子开始交代后事了,这是怎么回事。
“别打断我说话!”顾景言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冲着韩泽吼了一句,吼地时候还带着血沫子喷在了韩泽的脸上,瞬间,韩泽僵在了当场。
顾景言没有去看韩泽的脸色,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其他的东西我也没什么可以交代的,最值钱的都放在我的洞府了,反正这本来就是你的,你随便拿去吧。”
提起洞府,顾景言表情还有些舍不得,“虽然你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可小洞府到底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可以一定要善待它啊!当然,你要是非想要把它和我一起陪葬,我也同意。”
“顾、景、言!”
“别闹,该说的话我还没有说完呢!”
顾景言摆了摆手,打算继续交代后事,韩泽却是不想再忍了,直接叫道。
“谁他-妈说你要死了!这不过就是天魔毒的后遗症,偶尔吐吐血还能断骨淬体,清楚你魂灵之中的杂质,死个屁啊!还给你烧纸人,一要要俩?你做梦呢!”
额,这个关注点是不是有一点歪?一丝异样在顾景言的脑海里划过,不过下一刻,就被其他的话吸引去了全部的神志。
“你说我不会死?只是后遗症?”
“是啊。”韩泽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是不是感到非常失望?没了长着玉轩白的脸的小白脸了,还没有小洞府给你一起陪葬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