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钓鱼。
男人姿态矜贵,玄色的锦袍洒着斑驳的阳光,那眉尾的姿态仿佛融化的冰山一角,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惺忪,慵懒而享受。
往那一坐,便像一张上好的水墨画。
“楚棣迟!”
楚狸蹭蹭蹭的冲过去,“我要回去!”
男人眉眼微展,看着竹竿放下的位置,观察着那一片的鱼情。
“我要回江南,你把船叫过来!”
一刻钟内,她就要离开。
这个湖心岛,她半刻都不想待了!
楚狸斥了几句,却发现男人不回应,恼得柳眉一拧,上前就是一脚,把他手里的竹竿踢飞了。
楚棣迟叹:“把鱼都惊跑了,中午我们吃什么?”
“我说,我要回江南,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现在就要回去!”
楚棣迟起身,刚把竹竿捡回来,还没坐下,又被楚狸一脚踢飞。
他眉心一拢,“……”
“你把我骗到这里,你这个人阴险、卑鄙、可耻、无耻,骗子!”楚狸数落着他的缺点,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你以前的好脾气,都是装的!”
“我要回去!我要回!我要……唔!”
男人长臂一揽,将人扯坐在腿上,圈着她的小腰,“昨晚睡得好吗?”
话题跨越度太大,楚狸一时微疑:
“什么?”
昨晚……她睡得很好,一夜无梦,甚至睡到了日上三竿。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在他身边,她难道不该时刻保持着警惕?
“我已有一月,未曾好好的合过眼了,从南疆大战的那夜起,从你死后,我连你的尸身都不敢多看一眼,更不敢去你的坟前,不相信你已经死去的事实。”
楚棣迟看着她精致的面孔,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