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担忧的目光总往窗户和门那边看,外面的丁点风吹草动声,都能令她头皮一紧。
他知道她还活着,如此平静,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他很偏执,很暴戾。
他该不会在憋什么坏吧?
楚狸翻了个身,楚棣迟就在隔壁,她却睡不着,可楚棣迟若是闯进来了,她更睡不着。
所以,他到底想怎么样?
这很煎熬。
明知他这人的脾气,不是轻易能磨灭的,可结果他却没脾气,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举措,令她惴惴惶惶。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是今夜,睡不着的人又何止是楚狸?跪在临湖小筑外头的李知府、崔前进等人,更是痛不欲生。
膝盖痛,不敢起身。
夜里风凉,不敢动。
就这么痛苦着、煎熬着,跪了整整一夜,以至于清晨到来时,百姓们看见这一幕,心中惶然:
“发生什么事了?”
“知府大人怎么跪在外面……那不是初姑娘的临湖小筑吗?”
“难道初姑娘大有来头?”
“天呐!里面好像站了很多黑衣人……”
临湖小筑的门是敞开着的,初五初六买菜回来,目不斜视的穿过跪成一片的李知府、官兵们中间,进入庭院,去厨房做饭。
楚棣迟早已起身了。
此时,他正冷淡的坐在庭中树下,手里拿着一本话本子。
“这就是她平日看的书?”
初一站在一旁,拘谨的低着头:“是。”
“饮食如何?”
“饮食上奴婢等不敢马虎,小姐嗜辣,每日皆搭配羹汤和茶点,做的也都是江南特色菜式,小姐很喜欢吃。”
“她平日都去什么地方?”
“云……云瑶戏楼。”
啪!
话本猛然合上,初一吓得扑跪在地上,她就是一个最为低贱的卖身奴婢,连身份自由的平民百姓都比不上,哪里敢在摄政王面前撒谎?
“奴婢失言,摄政王饶命!饶命!”
这时,正屋的门打开。
楚棣迟起高调:“小九,你这婢女好生守规矩,我让她备些茶点,随和一些便可,她定要跪着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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