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禁军教头严搏已拦来,冷道:“师父够了,神殿禁区不容侵犯。”
妙佛禅师冷道:“我乃管教叛徒,皇上定会原谅我!”
他仍想抢攻。严搏不肯放过,刺枪强劲封来。妙佛一掌打去,挡住攻势,身形一掠,仍往内殿冲去,全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宋两利原以为神殿可挡,谁知全不管用,忽见要命者杀前,吓得他拚命后逃,平常不念阿弥陀佛,此时亦念出来,他更希望佛陀能再显现,打倒对方以逃过此劫。然越是想要,越无法现形。
说时迟,那时快,宋两利只一分神,妙佛一掌打得他滚跌连连,猛又欺近,想再一掌劈死人。
情急中,忽见两道光影电闪而至,其中一名女子喝道:“定要伤人么?”
两道劲气左右夹攻,妙佛背脊受敌,只好回身自救。他嗔怒对方坏事,已用全力反击。岂知砰砰连对两掌,竟然被震退半步,仔细瞧得对方竟只二十出头年轻人,脸色更变。
宋两利死里逃生,见得来人竟是前次西湖上救得自己的金童玉女,当下欣喜道:
“玉笛小姐,你又救了我啊!”不知姓名,只能以其手中玉笛相称。
那玉女夜惊容早抵京城,且打探林灵素下落,好不容易探得地头,原想找机会探访,却发现此幕,在同情心使然下,已强势拦来,那金童当然配合出手,两人合力,轻易迫退敌方。
然两人无意树立强敌,金童冷道:“掌门一派之尊,下此杀手,不妥吧!”
妙佛禅师冷道:“你们是谁门下?”原想发作,然见及夜惊容花容月貌,简直美绝天下,一时顾及身分,复装尊雅形态以对,当然他已试过对方底子,今日是奈何不了,倒不如保住尊严。
金童夜无群道:“我和妹妹无帮无派,只是和宋兄弟有一面之缘,掌门且给面子如何?”
妙佛禅师冷道:“可知我在处理家务事?”
宋两利道:“我早被你赶出来,和相国寺已无瓜葛,玉笛姑娘可别信他。”
夜惊容颔首,道:“掌门请吧,以你身分向他动手,恐怕不妥。”
妙佛禅师道:“此处除了我已无人敢进来,故才亲自下手;看在姑娘分上,饶他一次;却不知姑娘大名?”竟露出风雅状,有失修道人风范。
夜惊容顿觉鄙夷,道:“李春桃便是在下。”
妙佛感到名字意外俗气,然对方脸色不对,自该避开,淡笑道:“有空欢迎本寺作客,告辞。”
拱手告别,临行竟然未瞄宋两利一眼,似乎方才事全未发生过。
宋两利则直呼好险好险,又向夜惊容道谢:“李春桃多谢救命啦。”
夜惊容怔道:“李春桃?”忽而想及方才所言,笑道:“我姓夜,夜晚的‘夜’,名惊容,惊喜的‘惊’,容貌的‘容’,哪是什么李春桃,那是骗他的。”
宋两利闻言频频颔首:“倒是好名字……”
夜惊容见群众已围上来,道:“我们走了!别忘了介绍你师父让我们认识。”
说完和夜无群双双飞掠屋顶闪去。
禁军教头严搏已领大军追至,发现人员、东西完好如初,方嘘喘大气,道:“好个妙佛,胆敢闯殿,得向大将军说去。”
宋两利道:“不必你告状,我都想告到皇上那头,太可恶了,原还尊他是先前掌门师父,现在已恩断情绝。”
忽想及潦倒师父对他最反感,原是看穿他为人。
灵真道长亦步入里头,叹道:“此事恐怕得你们自个摆平,在下官低职卑,还不够格理此事。”
未等他说完,林灵素已现身,唤着宋两利,道:“走,找圣上讨公道。”
师徒在禁军护驾下,快速入宫。
徽宗赵佶正在御书房练书法。
一手瘦金体已练得出神入化,颇被文人雅士推崇。
他正写着“我为卿狂”四字。
写得含情脉脉,色眼玻Р',不知陶醉在哪位佳人温柔乡中。
忽闻林灵素求见。
赵佶诧惊:“莫非灵异警示?”
他最是信灵,尤其天象、五行变化,总觉天神示警,必请法师解答,纵使陶醉春梦也得醒来,唤着快宣快宣。瞧及“我为卿狂”四字,喃喃浓情一笑:“景红便饶了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