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军听及轰声,个个脸色大变,战马嘶立而起。天祚帝最是胆小,赶忙躲钻人群,急道有刺客。耶律神光蛇毒剑已出,怒道:“在东方,快收拾!”掠往天祚帝加以保护。
萧铁胜喝道:“东军前搜,西军护驾!”仍选择护主不敢前去。
辽军大乱之际,洪水连带木头暴冲过来,邪数尺巨浪一掀,数十小船立即进水,有的甚至翻覆,较大渡船虽能撑住,然在巨浪、木头冲击下,直往下游流去。对岸士兵强扯绳索,岂知绳索过细,叭叭连断两条,剩下一条仍在纠缠,水底弟兄突然冒出,利刀一砍,绳索立断,渡船下涌,百余宝箱无一幸免。
士兵见及水底冒人方知劫宝,登时大骇:“不好啦!有人劫宝啦!”
此语一出又让辽军大乱,天祚帝哪顾得躲藏,又自奔向岸边,喝若丧家犬:“快把宝箱夺回,快啊!”
萧家军全是陆军,怎堪打水战,只能派遣几名落水,结果立即遭殃被宰,萧铁胜见状怎敢再下此令,勉强喝着手下沿岸搜去,有的则另登战船追去。
然水神帮靠水吃饭多年,水底功夫不比梁山好汉浪里白条张顺差,只要敌船下水迫近,立即截洞捣翻,敌军根本难奏追敌之效。
水神帮弟兄手法更是快速,在夺得渡船之后,一一截断绳索,让渡船瓦解,宝箱全数落水,其动作捷快,抓来羊皮套一罩,立即拖向暗处。百余箱宝藏不到半刻钟,全数被劫。
水神帮弟兄更浮出水面大喝:“贪得不义财,我等接收啦!”拚命往下游逃去。
萧家军大喝,不断沿岸追赶,双方时有争斗,形成拉锯之战。
天祚帝疼心疼肺直叫,失去宝藏如要他老命,不禁责备萧奉先:“你干的好事!”
萧奉先道:“是皇上主意要一次渡宝藏……”
天祚帝喝道:“寡人乃指你叫我移师燕京一事!”
萧奉先道:“此亦是大石将军主意!”
天祚帝喝道:“还不快抢回宝藏?”
萧奉先道:“早已下令封锁两岸,盗匪无路可走!”
天祚帝气呼呼嗔斥不断,萧奉先只能当应声虫。
躲在暗处之夜惊容见机会难得,道:“咱去教训老色狼!”
宋两利道:“好啊!说不定金銮轿上有抓来女子,捣它一下也好!”
两人甚是默契斩断渡船绳索,顺着河水往下流去,行约百丈,左右岸边士兵已见,有人喝着不准靠近。宋两利仍加把劲往下划,渡船速度加快。士兵立即射箭阻挡,两人突地掠向对岸,士兵围来,两人踩及对方脑袋,天马行空冲向敌阵,已离天祚帝不及十丈,吓得昏君没命又藏。
耶律神光见着怒喝,龟蛇毒剑反刺扑来,宋两利急道:“蛇剑有毒碰不得!”夜惊容冷哼,玉笛抽出,猛砸过去,锵地暴响,蛇剑走偏,耶律神光虎口生疼,怔道不好,左手反掌打去,借机倒冲而退,想另寻暗器以对。
宋两利强势扑来,五方法门顿展,掌劲若狂流,不但打得一群士兵东倒西歪,更将数顶金轿砸碎,里头妃女惊逃四处。
夜惊容立即加入战圈,无双笛不断砸向金轿、马车,和宋两利简直若霹雳雷球打滚,横扫过去,无数金轿破顶而碎,马车轮毁轴断,人仰马翻四处皆见。
宋两利复见爬躲车下天祚帝,喝声叫道:“你再听奸相胡搞啊!”一掌打得天祚帝跌滚连连,夜惊容更补一道劲流,打得天祚帝背疼腿肿,唉唉疼叫。两人原是突击,皆以强攻快打,此时连劈数招后,敌军终围上来,如若被缠住,将得大开杀戒,自非他俩所愿,故抢攻得手后,抓来车轮砸向辽兵,乘此空隙,双双掠往北林,逃之夭夭。
耶律神光则已抓来毒针暗器,正待使用,人已逃开,猛喝几声:“别走!”便要追去,萧奉先急道:“穷寇莫追,先护佐皇上再说!”实则自己贪生怕死,耶律神光终未追逐,耀武扬威直喝着:“有胆别走,叫你来得去不得!”
宋两利、夜惊容早不知去向,萧铁胜下令搜林,纵使有数千兵然皆无高手,怎搜得着,只不过作样走走瞧瞧罢了。
天祚帝惊魂未定,哪还顾得宝藏,老命要紧,急道:“快护驾,朕要过河,你们挡住敌军,莫要让朕受损!”
此时洪峰波涛已弱,河水恢复平静,萧奉先始敢喝令手下再找来渡船,自己则护着天祚帝先行渡河。为求安全,萧奉先且令数十士兵落水护航,毕竟若水底有埋伏,且得先杀士兵,渡船暂时可保。
天祚帝终于先行渡河,随行者除了萧奉先外,另有皇子、元妃、耶律神光等几位要角,方一上岸,哪顾得其他妃女、太监,皆自行开溜逃命。天祚帝左腿受伤,奔来跛瘸,立即唤来战马备骑,后头老臣猛追,形成突兀有趣情景。
战将萧铁胜只因另有皇眷及大军包袱,不能离去,只好喝回手下,全力渡河,至于宝藏事已无法兼顾,且等日后再搜捕。
水神帮弟兄早已撤走,辽军及皇眷终能平安渡河。
然经此耽搁,已耗去一时辰之多。那夜无群所引领三百军全是千中选一高手,在闻及轰声传出之际,已知有变,立即喝令轻功直展,飞掠如云,短短数十里眨眼即至,待发现渡口銮轿毁损甚多,自知辽军已中伏,应走不远,夜无群怎肯放弃,一声令下,三百高手立即渡河,强追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