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两利暗道:“原来诚实也有这些好处?”
星天来亦为他高兴,当年陈搏祖师爷传道时信徒三千已是了不得,此时却数之不尽,人山人海,小神童威力凡人无法挡。身为同宗教派,竟也光荣无限。
远处钱英豪未料着宋两利失去神通竟然仍受此欢迎,其神格的确难以攻破,得出面拆穿才行。冷笑一声,掠身而去,及近人群,故意喝道:“诸位别再上当,他根本没神通,只是要诈术骗人罢了!”凌空飞落群众身前,面对宋两利加以指责。群众一阵诧然,指指点点声音已现,想弄清来人是谁。
钱英豪优雅道:“在下钱英豪,当年相国寺住持,诸位还记得吧?”
此语一出,群众登又哗然,有人喝道:“手下败将,来此丢人现眼么?”
钱英豪道:“我岂是败将,只是故作落败,再暗中查探,拆穿对方假面具而已!”
洪太极喝道:“胡说什么,快滚!神霄派之事,毋需他人插手!”群众登时叫喝快滚快滚!
钱英豪道:“真是昏庸到极点,他根本是骗子,你们也信他!”猝地出手,闪电魔指既强且猛,直往宋两利门面打去。他乃抢攻,一上手即迫十成,电蛇窜得忒快。
宋两利一时难挡,被击中胸肩,疼跌地面。
钱英豪哈哈虐笑:“这是神么?简直小瘪三!”群众一阵诧愕,神仙乃打不倒,此时却倒了,信心顿挫。
钱英豪一击奏效,登又扑来,喝道:“躺下,小瘪三,贵派大天神!”阴阳掌就要劈来,宋两利急欲反击,谁知星天来却忍无可忍,喝道:“想毁我同宗灵法么?”未见她动手,身形却若水波般震动,衣衫霎时掀起,一股罡气劲流强冲迫近,竟然捣得钱英豪闷呃倒弹三数丈,跌落地面,群众一阵欢呼,登又喝着“仙姑万岁!”直把星天来当成小神童一伙人,同样崇拜。
钱英豪脸色却变:“先天无形罡气,你果然是鬼域妖人星天来!”
星天来冷道:“我是陈千灵!不准再犯本宗!”
宋两利顾忌话多穿帮,喝道:“把他轰走。神霄派何需相国寺叛徒搅局!”命令方下,神霄弟子登陷疯狂,激喝叛徒快滚!怒掌、灵符、木剑样样皆耍,打得钱英豪猛虎难对猴群,落身逃去。
他且怀恨在心:“走着瞧!”直往天师西宫掠去。
宋两利顿觉不妙道:“他要去告状了,咱得快溜!”拉着星天来就要开溜。
洪太极急道:“小神童别走,您尚未接受信徒膜拜!”
宋两利道:“待神通恢复再拜不迟!”
洪太极道:“那仙姑先拜如何?”
宋两利道:“他是我师姊,日后一起拜啦!”仍抓着星天来快快逃去。
神霄弟子情绪仍高昂,尤其一招斗倒妙佛叛徒,何等威猛!终喊着仙姑万岁,小神童万岁,气焰冲天,无法收拾。
藏在远处楼阁窃瞧之童贯不明究理,怎又冒出另一仙姑?照此看来,恐是妙佛禅师胡诌了,幸好未出面助阵,总留得退路,且待发展结果如何,再作定夺。
宋两利带着星天来往榆林巷逃去,想从东方望春门避开纠缠,然在不断遇上神霄弟子膜拜下,不得不选道避去。这一转折,待欲奔往望舂门之际,终被张天师、张继老及张光斗截住,妙佛钱英豪亦在行列之中。
宋两利暗道苦也,这妙佛的确坏透,任何手段皆耍得出来,如今被截,只好小心应对了。拜礼道:“不知天师拦路所为何来?”
张天师目光直盯星天来,道:“小神童多包涵,照妙佛禅师说法,她可能是鬼域妖人,老朽不得不出面印证一番。”
妙佛钱英豪的确为拦星天来,前去通知天师三老。毕竟妙佛一时不察,已在星天来面前留下坏印象,日后要骗她恐怕不易,干脆将她身分公诸于世,藉着鬼域妖人恶名钳制,纵使暂时奈何不了她,亦得将她逼得绑手绑脚,否则将大志难伸,险阻重重。
星天来倒是坦然处之,毕竟只是出来玩玩,若不欢迎,逃回仙域就是,唯被人瞧成十恶妖物,心情一直难以平衡,甚想说明自己是好人,但宋两利交代少说少错,听他便是。
宋两利只能装傻,道:“她是我师姊陈千灵,天师莫要误会了。”
妙佛钱英豪冷道:“哪来师姊?你原出身相国寺,后来背叛投入林灵素门下,从未听过神霄派另有女仙姑,少儿扯!”
宋两利道:“我乃拜葛独行为师,她乃入门弟子,当然是我师姊了。”
妙佛钱英豪道:“如此更贴切,葛独行曾替妖人治伤,就是眼前这妖女无误,赖都赖不掉!”
宋两利道:“你躲在鬼域多年,难道分不清葛独行治的是谁?妖人岂会如此年轻!”
钱英豪道:“她无所不能!”转向张天师:“对方能展先天妖气,厉害无比,普天之下恐无人能及,天师莫要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张天师道:“小神童让开吧,我等只想验明正身,她若非妖人。定放人离去,绝不为难。”
张继老道:“少侠应知对方可能产生之危害,实非我辈所能估算。”
宋两利道:“哪来危害,她好的很!我且以性命担保,三位别上妙佛诡计,该斗的是他,毕竟阴阳老怪所有妖法功力全给了他,怎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