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原只在测试对方武功恢复程度。一击便知毫无便宜可占,然有三人助阵,毋需担心。倒是玉东皇掠向空中,躲在后头宋两利已现原形,张天师目标一转,喝道:“小妖道你也敢来!”先时以灵法搜寻,总被对方给斩断,无法得之去处,此时竟出现宫前,那岂非得验明证脑自家女儿之脑门?一股强烈排斥使他难以收手,大喝:“满身邪气,待我斩你妖灵!”利剑乍刺,竟又是数道剑气劈来,那岂是斩妖灵,简直在斩人头。
张朝英见状急道:“师兄不可……”斜身欲拦却慢一步。张天师更快速抢攻,心想未必斩人头,但以剑气击昏,那自简单。
宋两利脸面抽变,叫道:“天师要我小命么?”想以“地”字诀之“土拨鼠”功夫拨去,然剑气利若锋刃,他从来未拨过,深怕双手拨去,若被砍个正着,岂非变成断臂龟孙,情急中唯那宝镜可挡,反正先前已试过,此时喝道:“我变变变!”身跳如球,硬将胸口迎向剑气。那简直自杀动作吓得诸人皆惊。
张天师顾忌一剑刺死,惹来麻烦,劲道抽回二成,然仍威猛无比,剑气咻咻落刺,原应立即重创,岂知竟然叭叭破击衣衫后化于无形。
张天师大骇:“你当真学了妖法?”
宋两利急笑:“还好还好!”哪敢再战,赶忙溜到玉东皇后头,免得对方突来十八剑,倒非剑剑可挡。其实以他目前武功,配合通灵大法,足可跟张天师周旋,然因盛名之慑,始终不敢面对。
玉东皇立即独揽大局,横挡过来:“只敢找后辈小厮下手么?”
张天师冷道:“我乃斩他身上妖气,毋需阁下插手!”
张继老道:“不错,妖气冲天,自当该斩。”
玉东皇道:“看是想斩人头!得过我这关才行!”
张天师冷道:“好!”利剑又想剌出,心想今日若以缠战结束,倒也不错。
张朝英道:“表师兄莫要再动武,阿美之事待解决!”拦了过来。
张天师急道:“他身多妖气,如何能解决!”
宋两利道:“天师才心邪了,明知你女儿种种,却百般掩饰,想赶我走么?”
张天师喝道:“大胆!”
宋两利突然发功,摄向后院张美人,竟让她脑门一眩,喝喊道:“我丈夫是玉天君—
—”喊完诧愕:“怎会如此?!”
秦晓仪大叫:“宋两利来了!”
张美人诧道:“我不想见他!”母女甚是不安。
然此叫声传出,众天师脸色顿变,各弟子面目抽动。众人所惊并非张美人怀孕生子一事,毕竟传言已久,大家有所心知,然宋两利超强摄心妖法,那才叫人惧怕。在他身前,脑门几乎赤裸裸袒露,予取予求,众人多少私密不为人知,如今岂非完全保不了?
张天师更骇,此子通灵妖法已强至如此地步?那还得了,除其身上附妖,势在必行。冷道:“你以妖法摄我女儿,要她承认一切,那是虚伪,根本信不得!”
宋两利道:“那要叫她一路喊给全京城听么?”
玉东皇冷道:“张天师,亏你还是一派之尊,再玩小花样,本皇倒要大发神威,闯你天师府,带走仪妹妹跟媳妇儿,让天下人评评公理!”
张朝英冷道:“表师兄莫因妖人而误了正事,当初业已表明找来宋两利治阿美之疾,现今人已来到,总该让他治治,免让他人闲话。”
张天师道:“可是他满身妖气,我乃顾及阿美……”
张朝笑道:“有天师派坐阵,难道还怕妖人作法?传出去脸面更丢大了,掌门三思。”
张天师锐气顿挫,不错,天下首屈一指道派,竟惧于他人施法,传出去比女儿未婚怀胎更丢脸,暗暗一叹,自己为了避掩此事。做出无数非理智之举,实也不该,然对方是世仇,怎可让此姻缘发生?想及夫人善良、女儿可爱、天师派尊严,能牺牲也只有自己了。且走一步是一步,道:“好吧!既有承诺在先,便由他来验证,但如若非此状况,三位要还天师派一个公道!”心想届时以灵法护持女儿,未必落个难堪地步。
玉东皇笑道:“何不干脆也把仪妹妹一起奉送,省得日后纠缠不清!”
张天师冷道:“她非货物,如何送来送去?岛主请自重!”
玉东皇乍觉不妥,焦切道:“抱歉抱歉,一时失言,千万莫让仪妹妹知晓。”
张天师不理,道:“后殿伺候!”说完转身离去。
张朝英暗暗嘘气,总算把天师安抚下来,道:“三位请吧!”住持张光斗亦做待客动作。
玉东皇顿觉威风,呵呵笑道:“二十年来首次被请入天师派,实无上光荣。”引着宋两利、玉天君大步踏去。
宋两利忐忑不安,毕竟深入天师敌窟,宛若进入屠宰场,浑身发毛,尤其张天师恶极星天来,且把自己当她化身,随时有发难可能。唯请本尊法王绿龟先生多多护持,免受屠宰之苦。
玉天君倒是欣喜,终能再见心上人一面,且可能娶回家门,父亲又洗脑成功,渐恢复风度,事情渐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