棁、郑望之以及秦桧等人前去金营,试谈议和条件及可能。
秦桧原是主战派,并支持李纲,然见得金军作战凶猛,且当真数十万军涌来,实是不易对付,趁此前往金阵营采探虚实也罢,毕竟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说不定还以此扬名天下,尤其自己乃徽宗赵佶一派旧臣,且靠高俅提拔,始能坐上礼部侍郎职位,如令徽宗、高俅皆已落跑,靠山顿失一半,非得倚向赵桓不可,倒也欣然接受此事。
当一行人出城,经过炎火阵区之际,方虚默已发现,特前来问话:“诸位想前往何处?”
在童贯提拔下,其虽未正式策封国师、赐紫袍,然宫中已无道学高手,故众臣仍尊方虚默为国师。
秦桧拜礼道:“我等想前往金营谈谈议和等事。”
方虚默其实早有所觉,其阻拦只不过想表现身分,道:“议和可以,求降免谈!”
秦桧道:“正是我等意思,先生可有另外指点?”
方虚默道:“挺住骨气,莫让金军看扁!”
秦桧当然同意,道:“我等绝不失国格!”
方虚默遂画符预祝几位顺利,秦桧等人始小心翼翼穿过阵区,前往金军阵营。
两军交战,相隔甚近,只行半里,金军阵营已至。
金军故意制造威吓效果,让出一条人墙深路,两旁士兵冷目直瞪,似要吞噬对方。
手中枪刃不断敲往地面,叭叭之声不绝于耳,此时只要随意穿射一枪,宋臣立即毙命。
任秦桧、李棁、郑望之等人故作镇定,然背脊却是冰冷颤麻,生死攸关登上心头。
好不容易及近金营总部,原是郊区一栋关帝爷庙。此时居中坐着完颜宗望及宗翰两大元帅,夜无群、怒不笑、钱不贪、沈三杯以及飞鹰六骑左右掠开。
慑人杀气浓沈,已让来使心惊胆颤。
完颜宗翰冷道:“三位前来可是答覆我军条件?怎未遣来宰相及亲王当人质?”
李棁呐呐说道:“在下正为此事前来洽商。”
完颜宗翰冷道:“条件已写得清清楚楚,宋国有何资格洽商?分明是找理由拖延,来人,把三人拉下去宰了!”
怒不笑、钱不贪应是,登往前欺来,拖得三人,准备砍头。吓得李棁、郑望之急忙下跪求饶,秦桧亦脸色铁青,若非双腿抽筋,恐亦下跪。
完颜宗翰瞄向秦桧:“你忒也大胆,不肯跪么?先砍断他双脚再说!”
飞鹰猎将登要出刀。秦桧急道:“宰了我等亦无法解决问题,且陡增宋国义愤,钦宗必更忌议和!”
宗颜宗翰伸手制止飞鹰猎将,道:“你倒有骨气,说来听听看,宋国提了何条件?”
秦桧道:“金银数目可以考虑,牛马数目亦可考虑,割地之事亦无问题,唯九龙宝鼎和尊金国为伯父,实是不妥。”
完颜宗望闻言冷道:“那岂非将金国条件打了对折以上?那没得谈!”
秦桧道:“宋国毕竟能守住江山,能同意此条件已是最高限度,希望贵国三思,免让战事扩大,陡增伤亡。”
宗颜宗翰冷笑道:“该三思的是宋国!别以为我军破不了汴京城,此举易如反掌,我军之所以不攻,即是顾及钦宗刚登基,给他面子,如若尔等执迷不悟,必若此鼎,一刀两断!”
他原和完颜宗望平起平坐,居中则置有蟠龙香鼎,高约半个人身,精铜铸造,厚若手掌,寻常刀剑岂能伤之,宗翰却抓起青龙长刀,猛往铜鼎切去,叭然一响,铜鼎竟然裂成两半,香灰四散,夜无群猛地一吸,复将香灰压下。
秦桧、李棁、郑望之等人瞧得两眼发直,那刀似砍于自己脖颈,脑袋已掉落地面打滚,全身冰寒僵硬。
完颜宗望亦不甘示弱,右手一抓,猛将铜鼎一脚捏断,丢于三人前头,冷道:“宋国有谁能耍此种功夫?能挡我几根手指头?况我国另有圣王坐镇,谁强谁劣,还要说清楚么?”
完颜宗翰冷笑道:“快滚回去,照金国条件签下诏书,否则大宋江山不保!”
李棁、郑望之立即应是,叩头不断,瞧及那支鼎脚,全身发麻。
秦桧道:“我等将会据实以报。”想及金将武功竟然如此高强,恐非宋军所能抵挡。纵使江湖术士能练得此境界,然大宋江山岂能全靠他们保护呢?一时锐气尽失,先前强力求战心态已极度转变。
完颜宗望道:“除了宰相、亲王为人质外,且把小妖道宋两利一并逮来,他乃金国叛徒,谁敢收容,立即剿杀无赦!”
秦桧道:“他亦为宋国叛徒,自无问题!”
完颜宗翰道:“那可好,限三日内把人交出,否则会恨惨!”
秦桧等人唯唯应诺,怒不笑、钱不贪始放人,三人这才躬身而退。惊惶中复行百丈,岂知利箭六支已从三人六百耳际穿过,咻然一响,吓得三人心脉欲断,以为中箭身亡,待利箭穿射前头一斜插长枪枪柄,叭然一响,三人始清醒,直盯着六支利箭射中同一圆点,形成孔雀开屏状,三人随更是怔骇不已,此六人箭术能同时掠过耳际,又同时射中细长枪身,如此神乎其技功夫,实让人寒心。三人对金军之凶猛厉害,更惧三分。
原来此利箭乃飞鹰猎将六人为吓对方所射,其六人能被夜无群选中,功夫自不在话下,至于其他士兵焉有此功?秦桧等人已吓破胆,怎还考虑许多,登时加快脚步,逃离而去。
宗颜宗翰这才笑起:“耍得几招,准让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宗颜宗望道:“许久未曾如此夹心,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