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杀伐,在所难免。
军师杨朴只能暗暗慨叹。纵使儿子未盗宝藏,金军迟早仍将会出兵,毕竟太宗、圣王、夜无群、甚至宗翰、宗望野心,人人皆知。他只恨自己无力阻止此事,且助大宋或儿子一臂之力。尤其圣王似已起疑,有意无意留人在身边,杨朴不得不谨言慎行,免遭不测,若非极乐圣王偶嘘寒问暖,他日子甚是难熬。
极乐圣母亦为了刁采盈死在圣王手中,以及义女夜惊容被追杀一事,对圣王甚不谅解,和他渐行疏远。圣王却为了面子,以及想解释误会,强留她在身边,极乐圣母逆来顺受,然却冷默以对。
极乐圣王不以为意,道:“日后你即会明白,一切皆是天命,你不是怀念容儿么?她已抵宋国,我且把她找回来,终生不再惩罚她。”
极乐圣母冷道:“既知如此,何需当初。”
极乐圣王道:“当时被“虚无宝典”弄得失去理智,故妄为,现已恢复正常,自不会再伤害容儿。”
极乐圣母道:“如此邪功还炼么?”
极乐圣王道:“然宋两利却藉佛道双修,一日千里,他炼即没事,我炼怎有事?”
极乐圣母道:“贪得无厌,当然有事!”不想多谈,离开金殿避往他处,对容儿之事,她仍末谅解。
极乐圣王亦不勉强,忽地想及杨朴精通道家之术,且将“虚无宝典”交予杨朴,道:
“军师你以道家角度,替本王瞧瞧此宝典口诀可有异处?怎我炼来,血脉分崩,甚至伤及自身?”
杨朴道:“或许佛道不同宗之缘故,待属下瞧瞧!”仍把口诀仔细念来,并加以评解,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虚无还空,空则成仙神……,倒是没错,道家以修仙神为主,和佛门修佛相同,而其龙虎、乾坤修行方法亦无差错,或许圣王以前皆以佛门运气炼功,一时无法适应道家法门,何不慢慢体会,或有收获!”
极乐圣王早摄其脑门,知其所言非假、暗忖:“莫非自己太过躁急?或得改采缓和方式……”随又拿出宋两利情急胡乱留下之口诀,道:“这是否正确?”
杨朴读过一遍,皱眉道:“恐有问题,其中有许多破绽,连属下亦看不懂!”
极乐圣王颔首:“多谢指点,请回房休息吧!明月将至大宋汴京城,也好收拾叛徒。”
杨朴恭敬拜礼而退,却不敢多想叛徒所指何人,毕竟圣王感应之能超强,若让其发现,一切不妙。然想及圣王将返汴京城,已忧心忡忡,但又能如何?在他身边,任何动作皆窒碍难行,且走一步是一步。
极乐圣王未再理会众人,开始分析虚无宝典口诀,忖道:“小妖道是深爱容儿,为了她,当牺牲一切,在所不惜,当时在秘洞中,我逼得甚急,他岂敢给予假口诀?尤其我乃一派宗师,真假岂会分辨不出?其所受压力可想有知,所抄录应是真品方是,至于另一分,乃在情急中,其为应付,而胡乱写下,杨朴亦说的没错,此口诀漏洞百出,若是强行练之,恐将走火入魔,还是回头研究首份口诀为佳!”
心念已定,慢慢探讨首份口诀,尤其有关“龙虎”字眼,皆以“乾坤”配之,虽然他仍误将“龙”配成“干”为“阳”,“虎”配“坤”为“阴”,然他乃一派宗师,对武学涉猎甚深,早能再创招式。当时于赤霞山皆因太急躁,强练之下,难免受伤,此时小心翼翼行功,遇有运行受阻,亦或脉络不顺时,则慢慢调适,并寻求方法突破。此若穿针引线,一时强功难以闯过,则以细水长流方式引流,待脉络越来越明确,运功行之则将越顺畅。
此“虚无宝典”乃得自星天来,而星天来正是“无上魔功”及“阴阳诀”创始者。
阴阳老怪亦从星天来处学得魔功,始能称霸天下,而星天来之所以能创阴阳倒转之类运行方式。又以研究此“虚无宝典”影响最深,如今极乐圣王亦深研此宝典,正有异曲同工之妙,进而渐渐偏于阴阳倒转运行方式,以圣王之功力,终将能创出另一魔功,然此魔功对本身是利是弊,恐得日后方知。
极乐圣王仔细体会后,终能突破阴阳穴脉交会,每运行一次,逆流即往脑门冲去,登时传来轻飘飘感觉,宛若进入幻梦仙境之中,不禁欣喜:“难道摸对路了?!炼来竟然如此奥妙,似可感受先天太虚之境?”
毕竟天人之界,无法捉摸,全靠冥想,极乐圣王摸索一生,仍难抵达,如今突似有所感觉,自是欣喜:“难道此道法当真能助我炼抵天人之界?”
既有所感应,且又能控制不受伤害,当然可再深入研究。极乐圣王于是如获至宝,开始勤研此心法,阴错阳差错炼虚无宝典,几达忘我之界。
匆匆一夜已过。
极乐圣王但觉脑门轻飘飘,感觉甚佳。待要再炼下去,忽见护法沈三杯通报时辰已到,极乐圣王这才觉醒,暗忖,炼功虽重要,逮那小妖道亦不可废,且边行边炼就是,遂传令抬来黄金轿,坐入里头,并要极乐圣母坐另一金轿随行,杨朴则骑马伴左右。
沈三杯、钱不贪虽因刁采盈之死而士气大受打击,然两人岂敢背叛圣王,仍跟随其身旁,至于怒不笑则因单恋刁采盈,现则死守其墓前,终日难欢。
圣王一动,金军更形大胆,强势再攻宋国。
第八章 争战再起
金军再次进攻消息传回汴京城,举国皆惊。尤其钦宗赵桓,每以为能过安稳日子,谁知不到几月,战争竟然再起。
尤其传言乃小妖道宋两利黑吃黑,盗走大批宝藏,始引得金军反攻,钦宗更是难安,不断责备小妖道这祸根,原在郓王求情下,已经撤去之通缉令,现又再次发布,且是杀无赦,赏金千两,以期逮人能向金国交代,而平息战事。
郓王赵楷甚不以为然,直奔紫辰殿奏之,道:“金军随便说说,皇上即逮人?殊不知是否真有盗宝一事?即任意通缉,恐难服人!”
钦宗赵桓道:“反正小妖道犯罪连连,早就该杀,再通缉,亦只例行公事罢了。”想及父皇原有意传位予他,总有心结于心头。
国师方虚默道:“不错,小妖道引金军渡黄河已是叛国之罪,怎可赦免?早该除之,方能正国法!”其跟宋两利已结怨甚深,尤其在秦晓仪争夺战中落败后,更形怪罪小妖道从中作梗,存心诛之而后始快。
郓王赵楷冷道:“方先生想以公报私么?”
方虚默冷道:“不敢,我就事论事!”
钦宗赵桓道:“不必争了,就此办!走吧!朕要静一静!”支开赵楷、方虚默及众臣,闷杵龙椅,想及宋国实多事之秋,童贯是宰了,但太上皇已回京,且有复辟倾向,心头早乱,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