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部门,舒笛抬头就是闻擎和钟望两张恭候已久的脸。
“走吧,里屋聊聊!”闻擎扬着眉毛,起身往她办公室走。
眼神求助钟望,谁承想他也跟着调侃,“杯子墨镜不错!”
“我怎么了?”
“笛宝,你不老实。”
摘掉墨镜口罩,舒笛老老实实抱着杯子坐沙发中间,左前方和右前方是闻擎钟望两座大山。
“舒笛,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闻擎端起老父亲模样,轻声教育她。
钟望非常配合掏出化妆镜,在她面前展开。
镜子里的女人妆花了,脸颊有几道粉底液泪痕,眼皮黑乎乎的,嘴唇红润肿得老高。
“元宝,你带卸妆油没?”
啪一声拍桌子,闻擎警声,“舒笛,你认真点!”
“这两年怎么过的,你是不是都忘了?”钟望也点她脑袋瓜子,“程之衔一句话你怎么就叭叭往上凑?”
舒笛坦诚,“可是我也想他啊!”
“那天你主动过去他都不理你,都忘了是吧?你能不能硬气一点儿?”
“那都是误会,他跟我解释了。”
闻擎见状开口,“他怎么解释的?”
一时梗得舒笛没话说。
“小笛,你离开了两年,你错过很多程之衔的成长和变化。他现在还是你眼里的样子吗?你敢不敢确定?”
闻擎的话从来不在舒笛衡量这段感情时的考虑范围之内。她自知理亏,低头摆着静默状。
“他对你心怀愧疚还是爱,才在晴菲和齐晗的事情上不跟你计较。”
钟望也提,“我一直很奇怪,程之衔要是真的爱你,为什么这两年一次都不去找你?”
程之衔是个商人,舒笛比谁都懂。可是她好想程之衔,愿意再赌一把。
“行了!洗把脸上班吧。”闻擎捞着钟望出门,到门口他又拐回来。
“小笛,我们都在。”
程之衔的意思很简单,要请她的朋友们吃个饭,舒笛没回消息,望着陶瓷杯出神。
一切回忆历历在目,她无法保持理智。那些耗费她两年时间也于事无补的问题,此刻她想放弃。
刘涟妮在担架上奄奄一息,握着舒笛的手,艰难地跟她袒露心声,“小笛,妈对不起你。妈这些年是一个特别媚权媚钱的人,没能让你好好长大。开车过来我就在想,你这段时间过得很开心,这比什么都重要。”
直到咽气之前,刘涟妮还在用她微弱的气息尝试开导舒笛,让她摆脱过往的束缚,让她开开心心活到100岁再去见她。
这份用尽生命维护的爱,不足以消弭她之前在那些事情上消灭殆尽的亲情。
舒笛努力让自己忘掉过去那这不美好的回忆。
没用,依然会被噩梦吓醒。
用心理学的话术就是,刘涟妮最后关头,拼尽全力给予舒笛所有正面的反馈和影响,依然抵不过对她长期的亲情暴力压迫,和强制性的霸凌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一边是十几年来没感受过的母爱,一边是摆在眼前的客观事实,舒笛脑里两种声音不断交缠打架,她不知道该用哪一种方式生活。
纠结之时程之衔电话打了过来,“舒笛,你那边什么时候有空?”
“周末吧。”
鬼使神差的回答,和她选择回国一样,不假思索。
就是回来找程之衔的。
那头的话还在问,“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