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五更天就动身,城门一开就策马出发,贤侄若迟误了,一切作罢。yueduye”
宝玉躬身再行大礼:“姑父放心,宝玉绝不误卯。”
宝玉见如海答应自己,差点欢呼,他满心欢悦,自明日起,他就可以解脱了,出门去透一口气了。
宝玉与祖母姑父施礼拜别,急急忙忙回房打点行李。
贾母忙着追喊:“宝玉,急什么,还要陪同姑父用餐呢?”可惜宝玉已经跑远了。回头看着如海喜滋滋唠叨:“这孩子一听贤婿你收他做弟子,竟然高兴成这样了。”
林如海这里也忙躬身作揖:“既然岳母所托之事已经落定,明早走得匆忙,小婿还要赶回家去安排一二,岳母见谅,小婿告退。”
凤姐急忙一拉贾母衣衫,贾母急身而起:“贤婿留步。”
林如海忙一拱手,道:“岳母有话请讲。”
贾母笑道:“自玉儿归家,老身十分想念,只因为你们父女多年不见,我不忍争夺,原想八月老身寿诞之日,接她来住些时日,以慰老怀,如今贤婿既然要去江南,家中无主,我不放心玉儿独具家里,想明日就去接玉儿过府来住,等贤婿回京再接她家去,贤婿你道好是不好呢?”
林如海闻言略作思忖,遂一点头:“如此也好,玉儿有岳母照顾,小婿在外也好安心,小婿这就回府安排,小婿告退。”
林如海刚出房门,却见宝玉又颠颠跑回来,亲亲热热只把林如海送出大门方回。
却说贾母这里送走了林如海,那边使人去传贾政,不料鹦哥未动,贾政却自己走来了,原来他听王夫人言说林如海来了,所以走来,一来给贾母请安,二来拜会妹夫林如海。
贾母见贾政走来,问道:“我还没请,你如何就来了?”
贾政道:“一为给老太太请安,二来,儿子听闻妹婿来了前来陪伴,妹夫哪里去了,因何不见人影?”
贾母脸色瞬间沉下,问道:“你听谁说姑爷来了?”
贾政一愣:“乃是王氏告之。”
贾母咬牙一击掌,道:“好,真是个贤惠好媳妇,对我一举一动,她到关切很呢,哼!”
贾政此刻方觉,此话不妥,忙一躬身:“老太太……”
贾母抬手打断了他话语:“罢了,不过,你来得倒是正好,我已经求了你妹婿,收宝玉为入室弟子,明日宝玉就跟林姑爷去江南游学,你是他父亲,嘱咐嘱咐他吧。
哼哼,
第46章
难为情贾母暗托书信,明是非宝玉正弹谗言
却说贾政来寻宝玉,只见宝钗母女大咧咧立在宝玉房间,见了自己也不知回避,心头顿生不悦,沉脸撩袍坐下。
晴雯麝月忙着斟茶倒水,请安问好。
贾政谁也不理会,只瞅着宝玉,问道:“出门行礼都收拾好了?”
那宝玉突然见父亲走来,吓了一跳,早已经慌作一团,抖索半天方道:“回,回老爷,都好了。”
王夫人见了贾政,哭声更大更凄切,一时性起,蓦然起身,划拉几下散了晴雯麝月替宝玉收拾包裹行礼:“说让你们收拾?叫你们散开没听见是怎?安心跟我打擂台吗?一群蠢材!”
复又扑到贾政跟前,嘤嘤啼哭:“老爷去求求老太太吧,妾身听说今年江南涝灾,哀鸿遍野,百姓居无定所,匪患盗贼猖獗,此时此刻如何去得?我已经年过半百,只宝玉一个孽障,如何放心他到江南去,我宁愿养他一辈子,也不许他以身犯险,老爷,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贾政本来因为王夫人缘故,刚吃了贾母排揎,心里烦闷;咋见她们姐妹放任宝钗与宝玉同处一室不避嫌疑,已生薄怒;今又见她这般拉扯失态,嚎哭不祥,更加不悦;蓦又想起老太太之疑,越发觉得王氏无能无德,丑陋不堪,拔腿一踢,勃然怒道:“真真慈母败儿,儿子难得想求上进,你倒来扯后腿,你不如养猫养狗还要好些!无知蠢妇!”忽而掉头向外,一声断喝:“来人!”
门口金钏玉钏两姐妹闻讯,忙忙跑进房里,诚惶诚恐:“老爷?”
贾政眉头紧锁,手掌乱挥,十分不耐:“送你们太太回房歇息去!”忽见宝钗母女一双呆楞,更加暴躁,奈何血缘亲眷,难以发作,只得压下厌恶,又对薛姨妈宝钗挥挥手:“姨太太也回吧。”
薛姨妈见贾政进房对自己等不理不睬,本有几分愤懑,此刻见贾政脸色不善,也就不敢多言了,忙使个眼色与宝钗,母女联手搀扶王夫人回房而去。
宝玉忙着送出门来,长身下拜:“儿子恭送太太,姨妈,宝姐姐好走。”
王夫人回头哽咽道:“宝玉,我儿!”
贾政在内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宝玉。”
宝玉吓了一跳,慌忙跑进进房来,对贾政恐惧使他心头突突一阵乱跳,硬着头皮,走到贾政跟前,略略迟钝,最终一咬牙,强压着哆嗦恐惧,给贾政跪下磕个头,言道:“不孝儿明天出门游历,就此拜别老爷,请老爷勿以儿子为念,多多保重身体要紧。”
贾政见宝玉难得知情达理,在自己面前说了几句完整话来,心里稍稍宽慰,想着宝玉最近似乎开化不少,心情有好几分。贾政也是难得爱心泛滥,竟然亲手替宝玉翻检一遍所带书本文房四方,丢弃了诗经与几本杂记,言明不许带去,只准宝玉带了四书上路。
一时,晴雯麝月战战兢兢挪进来报备,行李包裹收拾妥当,让宝玉检验检验,看看有无遗漏,再行补上。宝玉心绪不宁,哪里有心细看,不过做个样儿,便连连挥手:“尚好,搁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