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必客气,老朽只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要谢,你就谢你的娘子吧,是她把你从几百里外一个人背来的,公子有这样的贤妻,真是福气啊。”
阿音听到这话,吐了吐舌头解释道:“啊不不不,老先生您误会了,我不是他娘子。”刘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道:“对对,我们不是夫妻”。说完俩人对视一眼,四只眼睛又飞速的逃开不再对视。李老并没有在意二人说什么,专心从布囊里挑了针坐到床边对阿音道:“姑娘其他地方的伤都是皮肉之伤,不碍事,只是双腿的伤口长时间没有处理化了脓,还需要再敷几天药膏,公子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再针灸几次驱驱热毒就行。”
“腿伤?什么腿伤?”刘信疑惑地看着阿音。
“姑娘来的路上夜晚被野猫抓伤,姑娘自己都不知道,是丫头替她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的,两条腿都掀起来好大一块皮,一直往外渗血。”李老看了阿音一眼叹道。
听到这儿,刘信心里很不是滋味,阿音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为了自己还伤的这么重,他内心里深深地责怪起自己来,是自己没照顾好阿音。
“我看看你伤口。”刘信脱口而出。
“哎呀你啰嗦什么,”阿音瞪了刘信一眼,不耐烦道:“我都没事了,你再问东问西的,我就把你扔在路上自己去神女峰,你自己回玉水县吧。”
李老正准备为刘信施针的手停了下来,回过头问阿音:“姑娘要去神女峰?”
阿音点了点头赶紧接上话茬,不让刘信继续问:“嗯,老先生去过神女峰吗?”
李老微微一笑,回过头继续为刘信施针,不经意地道:“没有,只是听说过。神女峰以前是女人们求姻缘求子的灵山,不过数年以前生了一场变故,后来就很少有人去了。”
“那是什么变故?”阿音追问。
李老笑而不答。
刘信接过话茬道:“我不太知道这些,也没听周围的人说起过。”
阿音和刘信面面相觑,对神女峰的疑惑又多了一层,就像是笼罩在山上的层层叠叠的云雾一样旧迷不去,新迷又来。
不一会儿,李老施针完毕,收拾好布囊,又嘱咐了二人几句,便转身要离开,没等出门,阿音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问道:“老先生,我想问您件事。”
李老开了一半的门停下来,转过身道:“姑娘请讲。”
“如果一个人临死前浑身青紫,还从脸上爬出来小虫子,而且还会传人,这到底是什么病?”
李老听完愣在原地,从眼神中射出一道凌厉的的寒光,他努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道:“姑娘……你在哪儿见过这种病?”
阿音注意到李老不同寻常的反应,纳闷起来:“呃……是……是很多年前,在边疆见到的,也不能说见到,我是听人说的……”
李老看着阿音结结巴巴的样子,微微舒了口气,略笑了笑,又恢复了自若的神情。“这种病听起来奇怪,老朽也只是听人说过,不曾见过,更不知道是什么病。”
阿音和刘信对视一眼,空气一片沉寂。刘信开口道:“晚生多谢老先生,等晚生回家后,一定把诊金等送来,不让老先生为难。”
李老站在门口摆摆手笑道:“不必了,老朽本就是云游四方的游医,给人看病只为救人,不为糊口。况且这一阵子我在这儿,过几个月说不定就到别的地方去了,公子的心意老朽心领了,诊金就不收了。”说完,李老就快步走了出去。
“唉,”阿音叹了口气,“连老先生这么厉害的人都不知道你爹得的是什么病。”
“算了,阿音,反正也过去这么久了,人都不在了,知道是什么病也没用。”刘信脸上露出了凄怆的神情。
阿音想安慰刘信,便换了话题:“哎,你知道吗,这里是离玉水县已经很近了,等你好了,咱们就走。”
“可是,我们哪儿有钱付诊费啊。”刘信疑惑道。
“这个老先生是大好人,他给附近的穷人看病都不收钱的,周围的老百姓都叫他活菩萨。”阿音眼睛一亮一亮地闪着光。
“真的啊?”刘信惊叹道,““他真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不能让老先生吃亏,等咱们回家以后,再来一趟,把钱送来感谢老先生,你说怎么样。”
“行啊。”阿音开心地拍起手来。
刘信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过来抓住阿音:“给我看看你伤口还疼不疼了。”
阿音推开刘信的手道:“都说了我没事儿,我可没那么虚弱。”阿音扭头就往门外冲,一不留神被桌腿绊了个踉跄。
“哎呦,旧伤没好又多了新伤。”阿音连揉揉吃痛的膝盖都没顾上,抱怨道?
“你慢点。”刘信在后面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