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隽宁定了亲的夫婿。隽宁我跟你说过的,是我好朋友。”阿音抢白道。
“阿音,这几天你一直都对我避而不见,我……我和隽宁……这件事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只是一时忘了……你不要这样躲着我……”刘信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是躲你。你定了亲,我总不好天天跟你单独在一起吧,你别胡思乱想了。”阿音低下头不看他。
旁边那个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看二人,他见刘信老实单纯,阿音又眼神闪躲,出言逗弄道:“这位少爷浓眉大眼很是英俊,我看你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刘信仔细看了看他,确实有种熟悉的感觉。阿音用胳膊肘用力一杵他低声道:“小石头,别瞎说。”
小石头哈哈大笑道:“哎,来外人了,我还能继续说吗,我不会被举报到官衙吧?”
“他不会的,他也不是外人,”阿音抢白道,又立马对刘信严肃的说:“你要是把今晚的事说出去,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你失去我这个朋友是你的损失。”
刘信赶紧点点头坐在二人对面道:“你知道我不会的,我怎么会出卖你和你的朋友呢。”
小石头继续道:“那天我摸进那个密室,本以为会有什么宝贝放在那儿,结果正好看见几个仆人在审那个人,边问边用刑,那个人叫的可惨了,浑身是伤就是不说,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声音像是个女人,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真让人看不下去,但是我一个人又打不过那些壮汉,就干脆出来放了把火,把地上的人都吸引过来,万一能救她出来呢,谁知道那些人飞快地把她带走了。”
“原来是你放的火。”刘信瞪大了双眼。
“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人家审人家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放火的时候也不看一眼,我还在屋里呢,幸亏我跑的快。”阿音语气很是嫌弃。
“我本来也不想管的,只是我听到了他们问那个女人什么指环的事,我想到你也有一个,我才决定掺和掺和的,我可是为了你冒这么大险啊。”小石头得意道。
“什么?她也有指环?”阿音一下子跳起来,“难道是我娘?”
“你别激动,”小石头慢悠悠地道,“看年纪不太像,那人挺年轻的。”
阿音被浇了一盆冷水,刚到顶峰的心情,瞬间又到了谷底。“就算不是我亲娘,她也有指环,应该也会和我娘有点关系吧。只可惜现在又不知道她在哪儿了。”
“既然知道是什么寺庙那就好找多了,那个女人是韦家的人囚禁在地牢里的,为了跟他们主子联系,那几个下人一定不会把她带太远。这段时间我帮你打听打听,不过你可得想好了,怎么报答我。”小石头敲了敲阿音的头。
“你要能帮我找到我娘,我把我攒的钱都给你。”阿音兴奋道。
“这还差不多,我可没少帮你讹人……”
“你能不能别说这事了。”阿音心虚的看了刘信一眼,打断道。
刘信已经很多天没见到阿音这么开心了,他也很高兴。三个人絮叨了好一会儿,鸡鸣三声后才散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风就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星光映在阿音脸上,画出她姣好的脸廓,刘信的心里也平静了许多,他倒宁愿时间停在这一刻,哪怕阿音不说话,他只静静地看着阿音就好。
小石头跟二人告别,从瓦房另一头翻了下去。
“我送你回房间吧。”刘信道
阿音眼里亮晶晶的,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她摇摇头推托道:“不要了,让韦家的人看见不好。”然后阿音一个翻身轻巧地下了房顶,一溜小跑差点没了踪影,刘信在后面远远的跟了一段路,看着阿音进了院子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边阿音看着窗外一个人影越来越小,她躺回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穿着五彩绳的小辣椒拿在手里捏来捏去。天蒙蒙亮时,阿音被窗外一阵人声吵醒。虽然她住的是偏房,但视角很好,来往于两个院子的人从她这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阿音趴在窗户边去瞧,前后院通道那儿来来回回一直有人经过,她把脖子伸出了窗户,好奇地问旁边看门的小丫头:“姐姐,怎么一早上这么多人呀,是在哪儿发果子吃吗?”
那个小丫头背对着阿音小声道:“什么吃果子呀,听说是昨天半夜小少爷突然咳血,太夫人急坏了,一连请了几个郎中都没看好,这不天不亮,又去请别的郎中了。”
“那个小少爷不才刚满月吗?”阿音问。
“是啊,”丫头继续道,“不过这次去请的,是一个刚从南方云游回来的神医,都说他们师徒二人在滇南名声很大,经手的病人没有看不好的。”
“是吗?”阿音兴奋起来,“那我也去看看。”说完就套上罩衣往外跑,刚进前院,阿音冷不丁的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她“哎呦”一声抬头看,那人是个穿着布衣的小伙子。
阿音本想发作一番,可她看到这个小伙子削腮柳眉,高颧深目,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包容万物的善意,她的怒气平息了一半,低声埋怨道:“你怎么不看路啊。”
那个小伙子似乎很是好奇,低下头来仔细端详着阿音。
阿音被看的心里发毛,抽出胳膊肘用力向那人胳膊怼去。这小伙子狠狠吃痛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今晚把阿音拉到一旁人少的地方,从背后的小箱子里掏出一面小铜镜递给阿音道:“姑娘,你的脸怎么会这样的。”
阿音低头去看那面铜镜,不由得吓得惊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