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夜晚。
虫鸣声此起彼伏,淡淡的月光倾洒大地。
远处的大道上,徐徐行来一辆马车,那拉车的马儿鬃毛飘逸,神气活现,一看就是名贵种。
而路边的长草中,静伏着五个黑衣人,他们是这次刺杀行动的刺客。
五人小心的静伏着,紧张等待刺杀人物所在的马车,经过这里的时刻。
快了,就快了,那辆马车马上就要压到陷阱了。
领头的黑衣人甲紧张万分,他竖起手指,准备做一个全体冲刺的手势。
谁知这关键时刻,不知哪个不长眼的,戳了他小腿一下。
甲恼怒回头。
身后趴着的乙丙丁戊,全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他。
甲突然一愣。
他身后趴着四个人,可他们来了六个。
那个新来的新瓜蛋子小黑哪里去了?
新瓜蛋子趴过的草窝里窝着一张带字的纸。
甲拿纸条时,乙丙丁戊才发觉身边少了人。
纸条上歪扭写着一个大字:“逃。”字极丑,还错了一笔。
甲很愤怒,新瓜蛋子临阵脱逃,逃跑前还留下了证据。
他愤怒的揉烂纸条,恰逢陷井处传来声响,甲顾不得追逃兵,目标已触动陷阱,若不马上刺杀就要错失良机了,于是甲赶紧一个手势,四个人紧随他,如离弦的箭一般刺了出去。
夜风潇潇,在离草窝不远的深草中,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底下,你仔细看,会看见一块乌黑的羽毛尖尖。
不仔细看,还以为那是一截烧黑的秃枝。
没错,那就是我。
石下空间太小,我不能全藏进去,尾巴露了一截在外面。
但这不妨碍,因为我藏的很安全。
刚才,那辆马车在马路上一露头我就感觉不妙,因为我后背的羽毛全都炸起来了,我感受到了来自生命本能的危险。
在前面三年的鸟生中,这野兽的直觉曾无数次救过我的命。
我深信不疑。
果然,路面上亮起一阵红光,五个刺客同事连声都没发出来,就全殉职了。
唉!
可惜了,他们没相信我的提醒。
夜风吹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我忍住打喷嚏的冲动,静默的把自己站成了一块石头。
我藏的这里很稳妥,所谓灯下黑,马车上的人即便怀疑刺客有同伙,也不会想到,在刺客刚刚藏身过的地方——的附近,还会藏着一个。
而且,这个漏网的刺客只想自保,不想杀人。
早早躲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