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窈这头总算从虎口脱险,再耐不住心中焦虑,还是冒着风险往大梁寄回了一封信。
信由随行的近身侍卫亲自护送,自认不会出什么问题。
眼下辽疆王已是答应了和亲一事,只待他按照规矩向大梁下聘,这桩婚事就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思及自己往后的命运,方舒窈有些痛苦地阖了阖眼。
再度睁眼时,一口气还未叹出口,翠柳正这时鬼鬼祟祟地进了屋。
方舒窈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没事吧,信可是寄出去了?”
翠柳警惕地看了看门外,见没人才赶紧关上了门,一转头就皱着眉头数落道:“你胆子也太大了,这事怎都不同我商量一下,还好小顾够机灵,出了城应该就安全了,信也能送回大梁去了。”
听翠柳这般说,方舒窈才重重地舒了口气,脸上神色缓和了不少。
但两人都不知道,刚出了城的小顾就被几个彪形大汉团团围住了,缴获了一封信不说,人还给带到宫外暗房软禁了起来。
“那行,待不久后,你也应当能随着下聘的队伍一起回大梁了。”
“昨晚真就进行得这么顺利,辽疆王一口就应下了和亲之事?那今日你怎不在宫中候着,还回了离宫别馆,你可别得了点口头承诺心中就松懈了,不到辽疆真的下聘那一刻,你爹是不会被放出来的,你应该知道吧。”
方舒窈一听,忧心地转头看了翠柳一眼,下意识开口道:“能赶上除夕夜吗?”
还有不到小半月就是除夕了,可方舒窈这头并不知卫司渊应下这事后,多久才会着手开始准备聘礼,再到派人下聘前往大梁。
怎么想,也不会有人心急到这么快就开始操办,所以她才冒着风险寄了封信回大梁,希望那边能够提早履行他们的承诺。
“既然担心,你还在这待着干什么,应当回宫中再同辽疆王多培养些感情让他对你更为上心些才是,我可不想这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翠柳满脑子都是想的辽疆王何时能下聘让她能够回大梁去,至于方舒窈是以怎样的手段俘获了这位君王,她并不是很关心。
方舒窈心头一颤,霎时脸色有些古怪,支支吾吾道:“那、那也不必这么着急,他今日也有事要忙,还是过两日吧……”
这话说得心虚,若是换作之前,方舒窈自不会在这事上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
可现在,她却有些胆怯了。
今晨,几乎是卫司渊睡在身旁有动作的一瞬间,她就从睡梦中醒来了。
可她微僵着身子没叫他察觉,身前那不容忽视的男性气息令她全然无法适应。
更莫说,一大早便有清晰可观的威胁明目张胆地抵着她,叫她昨日都未完全掩下的心慌,在一瞬间又填满了胸腔。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饶是头一次与卫司渊的亲密接触还未到达最后一步,都已是远超她在大梁时所为此做的准备。
话本子上,春宫图上,甚至旁人的口中,从未有何处说道过,男人的侵略和进攻是这样让人难以招架。
几乎让她失去了所有的控制权,她朦胧迷离,呼吸困难,她挣扎无果,被牵制得死死的。
那种被掌控的感觉太令人胆颤,更甚是面对卫司渊这样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
她慌乱着心思,在卫司渊离开没多久就匆匆忙忙执意逃离。
直到彻底远离了他的宫殿,这才稍稍平息了下来。
虽是知道自己早晚都要面对,可眼下却只想当个缩头乌龟,还得给自己做不少心理建设,才能再度鼓起勇气去见他。
于是方舒窈躲了三日。
这三日她本是想趁此机会对这方面多做一些了解,也不至于待到真正成婚那日自己毫无应对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