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意?”
“三爷,这些年来侯爷是怎么对待您的,婢妾听了很多,也看了不少,婢妾心里实在是替你委屈。所以,在江大仗着得侯爷看重对我无礼时,我就忍不住教训了他一下。心里想着,为自己争口气,也为三爷出口气。”
“让他知道知道,纵然他受侯爷器重的小厮,也不能爬到三爷您的头上来,不能不把我看在眼里。可结果……”柳氏说着,想到反过来被打的事,捂着脸忍不住委屈又愤然的哭了起来。
“结果婢妾却被他给打成了这个模样!三少爷,江大这样不但是欺辱婢妾,更是根本就没把你放到眼里呀!”
宁坤听了,叹了一口气。
柳氏这话,是满腹的委屈,满肚子的怨气。说了那么多,就是不想离府,还想他为她做主。但她却不知道,这些年来,他已经被宁脩给欺负到习惯了。
对宁脩,他早已选择逆来顺受。所以,还真不用柳氏替他愤愤不平。
至于江大……
只能说柳氏点背,她为难谁不好,偏对他下手。他就是有心护,也护不住呀!
谁让他这个弟弟,比不上江大的枕边风呢!
江大枕边风一吹,他那二哥连柳树都砍了。如此,他能怎么办呢?也只能送柳氏走了,不能跟他犟着,等他把柳氏的脑袋也砍了吧。
“庄子上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一会儿你就随嬷嬷离开吧!”宁坤丢下一句话,无奈离开。只希望柳氏能明白他的苦心。
是夜
宁侯沐浴出来,就看到他床下面多了一床被褥,而那一大一小忙活个不停。
“爹爹,你洗好啦?我去给你拿棉布,你赶紧擦擦头别受凉了。”呆呆说完,快步去拿棉布去了。
“侯爷,您梳洗好啦?赶紧擦擦头发,别把水滴到被子上。”说着,苏言蹲在地上开始铺床。
“你在干什么?”
“打地铺呀!”苏言如实回答,并道,“其实,我和呆呆倒是想睡床上,可是怕你不让。”
床上不让,打地铺他就让了吗?
看苏言擅自主张,宁侯开口,刚要说话,就看呆呆拿着棉布走了进来。
“爹爹,我给你擦头发吧!”说着,上前,只是还未碰到宁侯头发,手里棉布就被宁侯给拿了过去。
看宁侯不用他擦,呆呆转身倒一杯水,递到宁侯的手边,“爹爹,先喝点水润润喉咙吧!”说完,不由分说将水放到宁侯的手里,而后拿过椅子上的一块布巾,蹲下去,给他把脚擦了擦。
看着那蹲在地上给他擦脚的娃子,宁侯:这存粹是蓄意讨好,跟真心无关,这娘俩死皮赖脸的赖在他这里是因为什么,宁侯心里清楚的很。
呆呆宁愿在这里打地铺,也不愿回自己的院子,可不是为了孝敬他这个父亲,完全是为了和他娘待一起。
因为他这里说话方便,没人敢偷听,也没人敢多嘴。所以,不用担心苏言的身份被泄露。
也只有在他这里,对着一身小厮打扮的苏言,呆呆才能放心的叫娘。
莫尘站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着里面动静。
侯爷跟苏言共处一室,已不算什么了,毕竟晚上有事儿可做。
可现在,小公子也凑在这里,侯爷怕是会很不习惯。
除了贫困市井人家,但凡有点家底的家里,娃子从小晚上基本都是由下人照看,不会跟爹娘一个屋子。
一般人家尚且如此,何况是侯府了。
侯府的小主子,晚上哪个不是由下人照看着长大的。
现在小公子都这么大了,跟侯爷睡一起,实在是不成体统。特别是侯爷虽然认下了小公子,但对小公子并没有多少父子情,从心里应该也没多少亲近之意吧。
“娘,在爹爹这里躺着真舒服。”
“嗯。”
“爹爹的被褥盖着真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