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登了大位,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璟王府,像父皇那样仰仗信任璟王,简直就是损了天子威严,为臣者本就应该忠君爱国。
赵羿嵘整了整衣袖,单手负后道:“确实是巧,堂弟和弟媳妇儿也是来逛御花园的吗?”
一声堂弟已经够赵兴尧恶心的了,弟媳妇儿这个叫法简直让他怒火中烧。这是什么意思,把兰筠当女子看待吗?
赵兴尧脸色冷了下来,“太子殿下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赵羿嵘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然后就听赵兴尧继续道:“不然怎么会看不出我的世子妃是男子呢!”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赵羿嵘脸色也刷地变了,眯着眼睛看向赵兴尧,眼中俱是寒芒。赵兴尧可不惧他,迎着他的目光毫不回避的与之对视,分毫不退。
跟在太子身边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有的都被吓傻了,忍不住发起抖来。
赵羿嵘缓缓走近,身子前倾凑到赵兴尧的耳边,一字一顿道:“希望世子殿下能一直这么目中无人。”
反正得不得罪两人之间都有解不开的死仇,一味退让也不是赵兴尧的性格,他即刻反唇相讥,“太子殿下亦是。”
赵羿嵘狠狠甩了一下袖子,重重冷哼一声,然后带着人大步离开。只是快走出御花园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盯着欧阳随深的背影,眼中泛起了一丝淫邪。
赵羿嵘离开后,赵兴尧还紧紧攥着拳头,直到感觉被一只温暖的手包裹住,他才卸下了全身的气势,整个人都温软下来。
“你……没事吧?”欧阳随深有点儿担心他,摩挲着他的手背问。
赵兴尧反手握住了他,脸上浮起笑意,“没事。”
欧阳随深看了眼太子离开的方向对赵兴尧说:“其实你没必要现在和太子正面冲突的。”
“反正互相看不顺眼,就算我对他千般恭顺他也依旧视我为眼中钉,也不会相信的,那还虚以委蛇做什么,我懒得做,他也懒得看。”赵兴尧不以为意道。
欧阳随深也疑惑,这些天的相处让他知道,赵兴尧其实不是个冲动不已的人,可是今天对上太子,他确实是有些反常。
讨厌的人走了,赵兴尧这会儿心情也平复了,兰筠的手还在自己手里,他立马变得欢喜起来,拉着欧阳随深就往花开的最繁盛的地方走去,“走,带你去看看御花园里的花,要是你喜欢,我去向陛下讨些回去,咱们自己种。”
欧阳随深有些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跟小孩儿似的,想一出是一出的。不过被他这么一弄,刚刚的坏心情也一扫而空了。
太子一边按捺着怒气一边往太和殿走去,赵兴尧竟然敢当面下他的面子,那就别怪他不客气。看他那样子似乎很维护刚娶的那个欧阳随深,既然这样,那他就让他们都不好过,他赵兴尧在乎什么他就抢什么。之前的秦书瑶是这样,现在的欧阳随深嘛……哼,他要赵兴尧输的更加彻底。
身边的一个宫人唤了赵羿嵘一声,赵羿嵘极其不耐道:“有话就说,再磨蹭我就坎了你。”
宫人吓的赶紧跪到了地上,“太子殿下饶命啊,饶命啊,小的只是想为太子殿下分忧解难啊!”
想起刚才被赵兴尧当众下面子的事被这些人看见,心里更加窝火。
赵羿嵘一脚踹开跪在脚边的人,他没留力道,又是正中胸口,那人即刻哇地吐出一口血来,他很是不屑地冷哼道:“你一个阉人,也配为本太子分忧解难吗?”
赵羿嵘在其他人面前倒是装的很随和仁德,但在这些下人面前,他连装都懒得装,他生来高贵,这些下贱人根本不配。
那名宫人刚才看得分明,以为自己揣测到了太子殿下的心意,本想出谋划策一番,好在太子面前得脸,谁知如意算盘落了空不说还去了半条命。
到了太和殿,赵羿嵘整了整衣冠,调整了一番表情,这才抬脚迈入大殿内。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宫宴的时间,赵兴尧早早就带了欧阳随深入座,一直和他说着话,生怕他不自在。
两人正说着话,二皇子赵启承这时走了过来,两人见状起身行礼打招呼。赵启承笑了笑,“兴尧倒是来得早,我去母妃哪里的时候听说你们已经走了,我还在想,要是我能早一点,还能碰个正着说说话呢!”
赵兴尧面上并未表现出与赵启承多么熟络的样子,毕竟太子殿下正在不远处看着这边呢!简单寒暄几句后便各自入座了,赵羿嵘看着二皇子走到自己身边坐下,忍不住出声道:“二皇弟你倒是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就是不知道人家心里有没有把你当回事,你好歹也是个皇子。”
赵启承在心里冷笑,多大的人了,还使挑拨离间这一套,嘴上却是说:“太子殿下想多了,兴尧就是那样的性子,我毕竟虚长了他一岁,哪里会在意这些。”
“哼,你倒是宽容。”没挑起赵启承对赵兴尧的不满,赵羿嵘有点儿咬牙切齿,只能呛了一句后喝酒泄愤。
来参加宫宴的人陆陆续续地入了席,不一会儿,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也来了,大家纷纷起身行礼,皇帝陛下让众人平身,重新入了座这才宣布宫宴开始。
一道道美味佳肴相继上桌,赵兴尧兴致极高地给欧阳随深介绍各种菜色,顺便往他碗里夹菜。欧阳随深感觉,周围有很多目光落到他俩身上,于是忍不住提醒道:“这是在外面,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