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赵启承打断道,望着床上的李思源,“他……等不了那么久,我没事。”
其实李思源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可是赵启承无法看着他再多受一刻寒毒的折磨,他知道自己的血可以救他就不会再犹豫分毫。
张御医拿了一个白瓷碗和一把小刀,有些颤抖地放在了赵启承的面前。赵启承二话不说就挽起衣袖,拿刀在手臂上狠狠划了一下,鲜血顿时流到了碗里,不一会儿,就装了小半碗。
张御医想说还要再多一点儿,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对方可是皇子殿下。赵启承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了他的想法,什么也没说,伸手狠狠按压了一下伤口,血流一下子加快,到了大半碗的时候张御医赶紧阻止道:“够了够了。”
张御医没想到二皇子殿下竟然对自己这么狠,他端了那碗血便去熬药了,欧阳随深取了止血的药粉和纱布,准备为赵启承包扎伤口。赵兴尧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欧阳随深的面前,从他手里拿过药和纱布,去给赵启承包扎。
开玩笑,他的兰筠怎么能为别的男人包扎伤口呢,就算对方是皇子也不行。他是不会让兰筠的手指尖儿,碰到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的。
赵启承本来身上就有伤,快到京城之时他给自己的那一下子丝毫没有留情,到现在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旧伤未愈,现在又添新伤,实在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是只要想到能治好李思源,他就觉得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赵启承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再不回去怕是会有麻烦,于是他让赵兴尧多照看着些李思源,待他解毒之后捎个信儿给他。说完,他便走了。只是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才离去。
三天后,李思源终于好好地醒了过来,他寒毒已解,身上的伤也愈合的差不多了,除了脸色有点儿苍白,已经可以在院子里慢慢走动了。
欧阳随深将二皇子为他取血入药的事情说了,李思源先是一愣,随即轻轻笑了下,感慨了一句:“那我还真是幸运呢!”
赵启承已经被封为瑞王了,是要出宫建府的。皇帝陛下赐的府邸之前一直都在修缮和打扫添置物件,这会儿已经完全弄好了,所以赵启承很快就搬入了瑞王府。
出宫建府对赵启承来说是一件极为有利的事情,做起事情来更为方便了。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太子一党最近很是安分,不过很快就要到太子娶正妃的时候了,届时太子又要提前解除禁足。
赵启承一开始就料想到了,反正父皇对他的太子兄长一向宽宏,以前连禁足都是不会有的,现在就算犯了错,也是一句不痛不痒的禁足而已。他也不觉得怎么样,习以为常就好了。
果然,这天早朝时,皇帝陛下以太子即将娶太子妃一事为由解除了禁足令,让太子好生准备迎娶太子妃的事宜。
丞相府中,秦书瑶跪在自己爹娘的灵位前不言不语,像座木雕似的。秦丞相远远地看着,除了心疼,就是一声叹息。
秦书瑶自圣旨下到丞相府她就向爷爷说过,自己不想嫁给太子,本以为一向疼爱她的爷爷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她的,谁知这次却没有,还劝她要懂事,要为丞相府着想。秦书瑶没想到,她最敬爱的人会在她最难的时候放弃她。她甚至跪在爷爷面前痛哭流涕,直到最后爷爷也没有改变主意,还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许她出门。
秦书瑶心里既凄凉又悲愤,一想到上辈子太子露出的丑恶嘴脸她就直犯恶心,这辈子要是还嫁给他,那真是生不如死,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嫁给太子。
之前她想尽办法的想让赵兴尧休了欧阳随深来娶自己,就是想改变嫁给太子的命运,谁知那赵兴尧竟被迷了心神,弃了自己。
爷爷不仅关着她,还让云泽看守,生怕她逃了。一想到看守她的人是云泽,秦书瑶瞬间就有了主意。
她故意在屋里弄出动静,云泽听到后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情,顾不得其他就冲了进去,喊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秦书瑶见云泽进来,嘴角挑起一抹笑,而后把门关上,转身便一把抱住云泽。
云泽被她的举动惊的僵硬在了原地,手臂举到半空,不敢有丝毫动作,只能抖着声音唤道:“小……小姐?”
女子温软的身体贴上来,还有好闻的香味也直往他鼻孔里钻,云泽脸色微红,心跳也不自觉快如擂鼓。
秦书瑶把头埋在云泽的胸膛,还用脸颊蹭了蹭,而后抬起头来,双眼迷离又泪眼婆娑地轻声吐息道:“云泽,你喜欢我吗?”
云泽偏过头,躲过秦书瑶的视线。秦书瑶见他不答,又凑近了些问,“喜不喜欢?”
美人在怀,吐息如兰,若是云泽定力不够的话早就沦陷了。可是他一直都记得自己的身份和职责,所以即使他确实喜欢秦书瑶,也只能硬生生压制住自己的心,他比谁都清楚,无论秦书瑶将来属于谁,都不会属于他,他能做的就是在她身边看着她,保护她。
被问的急了,云泽只能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秦书瑶笑了,甚至踮起脚尖在云泽的下巴上亲了一下,云泽顿时脸爆红。
“云泽,既然你喜欢我,那带我走吧,我不想嫁给太子,你带我离开,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