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爷看着赵启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无论哪个国家和部族,他们的子民都是不希望打仗的,一旦战争挑起,最后受到伤害的都是那些无辜的子民。今日我们打败了山戎,若想彻底毁灭这个部族,那么就连他们的子民都不能放过,但是他们又犯了什么错呢?他们不过是上层挑起战争之后的牺牲品而已。”
赵兴尧看着璟王爷,突然觉得,也许多年前他的父亲并不是没有能力彻底消灭山戎这一族,而是因为他的仁慈放过了他们。可是,也正是因为他的仁慈,多年后的今天,山戎一族卷土重来,侵害诸华边境的土地和子民。
对于山戎一族来说,璟王爷不是放过他们的好人,而是仇敌。对于诸华来说,若不是因为他的仁慈,现在边境又怎么会再次战起?
赵启承也不明白,璟王爷这种矛盾的心理和做法,但是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也许您说的是对的,但是立场不同,所考虑的方向和利益自然不同,我是诸华子民,自然是站在诸华的立场考虑问题。”赵启承说。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自然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璟王爷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有雄心和决心,我希望今后你还能一直保持着一份仁心。”
这个今后该如何解读,赵启承自然是明白的,他对着璟王爷行了一个晚辈礼道:“启承自当谨记王叔教诲。”
“嗯,”璟王爷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满意之色,“不过话说回来,山戎一族确实不容小觑,他们擅长用毒,你们之前也见识过,要不是兴尧机警派人守住水源,我们就可能着了他们的道。他们的本部也藏的颇深,若是贸然闯入也容易陷入危险之中,还要防着他们的巫蛊之术。”
几人正在讨论着战术,帐外士兵通禀,说是世子妃有事求见。
今早赵兴尧离开后就让欧阳随深还好好睡一会儿,他出去巡视了一圈回来就被璟王爷直接叫过来讨论军情了。这会儿听说世子妃来了,赵兴尧脸上立刻绽出了笑容来,连忙跑向帐外去迎接,看得赵启承忍不住翻白眼儿,有媳妇儿了不起啊,哼!
赵兴尧跑到帐外一看,好家伙,不止欧阳随深,王沐,白鹤仙和南宫寻都来了。
“你们这是……”赵兴尧不知道他们前来主帐这边是有什么事情。
欧阳随深解释说:“是这样的,王叔和白大哥南宫他们都想略尽绵薄之力,早上来同我说了,所以我就带他们过来了。”
赵兴尧了然,带着众人进了帐中。璟王爷听说他们要留下来帮忙也表示很高兴,当即就与几人讨论了起来。
没想到王沐竟然还擅长兵法,会排兵布阵,妥妥地就是一个全能型的军师,众人惊讶之余又很庆幸。最后众人一起制定了一套针对山戎的详细计划,誓要一举报之前的毁粮之仇,还要将他们彻底打败。
璟王爷是主帅,他亲自领兵来到山戎一族面前,向他们发出挑战。山戎一族本就争强好胜之心甚重,见璟王爷亲自领兵,他们的首领也立刻来到阵前,放话要亲手拧下璟王爷的脑袋。早就经历过战争的璟王爷,对这等挑衅的小把戏完全没放在心上,只专注于对方何时出手。
等对方真的领兵冲杀过来时,赵兴尧和赵启承分别领了一支队伍从左右两边冲杀而来,一鼓作气将对方的阵型冲散,然后就是喊杀声震天响了。
一时间,战场上铁骑如风,刀枪如林,尘沙漫天,有刀枪剑戟碰撞发出的铮鸣之声,有将士们奋勇杀敌的怒吼之声,还有战马冲撞时的发出的痛苦嘶鸣之声,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撼天动地,谱出了一曲悲壮宏大的战歌。
另一边,欧阳随深和王沐,以及白鹤仙和南宫寻则趁机带人悄悄向山戎的后方进发。大部分人都出去应战了,留守下来的最多的就是看守粮草的人。而欧阳随深他们的目标就是对方的粮草。上次就是因为山戎用计烧掉了他们的粮草,才让他们损失惨重,还一直被对方挑衅骚扰也无力还手的。这次,他们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他们可没想过要烧掉粮草,他们要把对方的粮草抢过来据为己用。
看守粮草的人并不算多,众人悄悄靠近,看准时机就直接出手,没多久就将人全都放倒了。于是,其他人纷纷开始动手搬粮食,欧阳随深他们几个主要的领头人就四下警戒,防止对方突然袭击。
其实山戎的粮草也不多了,之前不了解他们的情况自然不知道,现在亲眼看见了才知道,对方其实仅凭现在的粮草也撑不了多久了。如今被他们搬走之后,估计也会山穷水尽了。
搬了一会儿,有人过来禀报说:“粮食全都搬上了板车,就是草料还有许多,根本没办法一次性搬完。”
南宫寻一听,便说:“搬不走的,最后就一把火烧了。”
众人纷纷推着板车往回撤退,这时,突然出现了一小支队伍,见他们正在对粮草下手,顿时纷纷举着大刀向他们杀了过来。
欧阳随深几人让其他人先带着粮草离开,他们则垫后。这些士兵根本不是欧阳随深他们的对手,没几个回合便全部被他们解决掉了。
解决完这边的麻烦,离开之时,南宫寻直接掏出火折子,扔向了还堆积在一起的草料,顿时火起,升起阵阵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