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偶尔出去时干的。”
小错把唇也咬紧了几分。
“你守明山镇已够辛苦,怎还千里奔波,去那么远的地方杀人?你不该这样多次犯险的。”
我这时:“确实不该。”
然后笑了笑,露一口森冷尖利的大白牙:“但忍不住。”
这些人确实是高手。
但也是高手中的恶人,恶人中的翘楚。
他们的恶,能让聂家长大的我听了都怒发冲冠。
他们犯的罪,在刑法里找得到的找不到的都有。
为了不让人看出,我会不同剑法、不同身份杀人。
我也会扒了恶人的衣衫武器,假扮成旧恶人,去杀新恶人。
最夸张时我三方横跳,同时扮三个恶人,挑拨三个邪门魔派,引出千个误会万个猜忌,使上百人自相残杀,千人因此遁出邪门。
阴险如我,认为这阴招就是阴间人阴得的。
卑鄙如我,也不会捏马甲,只会盗人的号。
不过这三年,我也只盗过二十四个恶人的号,只演过他们三十多次,挑拨离间、教唆造谣也不过就四十多次。
不算多吧?
小错听得几乎头皮发了麻,像个初入大厂的程序员第一次被新鲜数据给砸晕乎了似的,他张狠了一双黑是黑白是白的大眼,第一次认识似的打量着我,到后来,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聂哥这次打算扮作哪个恶人啊?”
我笑着指着地上一件不起眼的黑色武者常服。
西北漠崖山的“绫光剑”关意,曾屠过西北好几家高手的门,还曾以一个人一把剑,斗杀过会十五路剑法的月照峰峰主,残杀了收取剑徒无数的银蛟山山主,虐杀了收名剑数十年的九仙庄庄主。
传说他已练出了无形的剑气,隐隐有邪道中的大宗师之象。
见过他的我作个证。
传说都是屁。
但人都把屁当真相,把真相当屁股下面的破垫子。
这人如今只剩一件衣,一把剑。我穿了正合适,带了也不错。
小错眼睁睁看着一个还算清峻冷秀的我,转眼间成了个满是刀疤胡渣、粗野蛮横、目光凌厉的汉子,忍不住笑了。
“聂哥,你脸是粗犷,可你腰太细,像个小姑娘的腰,捏一把好像能润出水儿来,这也太不般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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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收了笑,我最讨厌别人说我腰细了,我练武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效果,光涨胸肌不涨腰身了,气煞我也!
“笑什么笑,你也得扮!”
三日后。
我雇佣的戏子小刘,用一辆牛车,推着我和小错两个新鲜装扮好的死人,到城外义庄去停尸。
之所以去义庄。
两个原因。
一个是,梁挽最近害死的死者都停在那儿。
二个是,作为死者,我们要混入死者堆里。
寇子今小王八旧伤发作,去不得了,他告诉我梁挽很可能会出现在义庄附近,因为韩庭清会埋伏在义庄那儿。
可这不对啊,捕头都埋伏在那儿了,梁挽还去?
他傻吗?他的逼格难道战胜了他的智商吗?
后来我们被戏子小刘抬去了义庄,才晓得了这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