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在于春。
天还没亮,队长童老贵的破嗓音,就在村里嘶叫起来。
童老贵还喜欢“点名”。
陈扬在生产队里的表现,就是典型的懒汉。
因此,童老贵常常把陈扬的名字挂在嘴边,把他当反面典型。
“大,大哥,童队长在叫你呢。”
早早起来做早饭的大妹陈平,在门外叫陈扬起床。
陈扬翻了个身,伸出一条腿,踢了踢另一张床上的二弟陈兵。
“老三,起床,起床。”
二弟睡得死,踢不醒,叫不醒。
大妹说,“大哥,你别叫了,二弟今天肯定起不来。”
“为啥?”
“昨天猪头肉吃多了,拉肚子了,昨晚至少去茅房十八次。”
陈扬坐起身来,咧着嘴乐,“哎,我怎么不知道呢?”
大妹笑说,“大哥,奶奶说你睡得像死嘴呢。”
陈扬起床,刷牙洗脸,吃了稀饭和窝头,扛着锄头和钉耙出门。
今天有雾,看不到十米外的东西。
陈扬骂骂咧咧,把童老贵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
有人在暗中坏笑。
发小陈仁军、陈福明、童小平和蔡朝阳,四个也都是第九生产队的人。
四个家伙,正绻缩在村口墙角挤成一堆。
陈扬走过来看清了,“哎,咱们八大金刚少了三个么。”
陈仁军说,“扬哥你忘了?蔡晓晖当了民办老师,童小龙当了拖拉机手,他俩与咱们不是一个阶级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