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啪!”凌姗又是一啪桌子,一边用手指敲桌子说道:
“那只是不好受吗?你们知不知道,那是和生死之差只一步之遥!如果得不到救援,你们必死无疑。死,知道么?你们才十三四岁就死了,不遗憾么?你叫老师丶学校怎么向党向国家交待?…就算你们现在还没感觉到的生命的可贵,可党不这么看,政府不这么看,社会不这么看。"
"做为一个学生,学生守则白背了么?看看你们都干出花来了:还上地里去偷人家农民种的毛豆。那毛豆是天上掉下来的么?那是农民们汗珠子掉地摔出来的,你们一点付出都没有,凭什么就伸手去摘?嗯?说摘太宽容你们了,你们这是偷,偷窍的行为!这往小了说,是道德品质败坏的问题,往大了说,偷窃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都初一了,还不懂这些么?”
"懂。"
又是陈文嗫嚅着从嘴里蹦出一个字。
吴春雨虽没说话,但此刻他却也不敢抬头着面对老师的犀利的眼神了。
“陈文,你先回去,我另找时间单独和你谈。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做好思想准备。”
凌姗对陈文说完,就又对他俩说:
"你们俩,明天,明天下午第二节课后,和我一起去向人家农民道歉,赔偿人家的豆子!”
陈文想说什么,但嘴张了张还是没敢说出口。他歪头看了看吴春雨,心里话说:你怎么不和老师说清楚,人家毛豆都是送给我们的了呀。
吴春雨立马就明白了陈文的意思。他是个有话憋不住的人,他吭哧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
“凌,凌老师,那豆子人家不要钱,是送给我们的。。。。。”
“笑话!我怎么不信,走在大道边上就有人跑过来送给你毛豆?吴春雨,你正面回答我,这毛豆子你们是怎么去摘的,又怎么被人家发现的?…啊?"
"这,这…"
吴春雨还想隐瞒,可凌姗却反应过来了:
"啊,我明白了。你们俩去人家地里摘豆子,被人家看地的给抓住了。后来你们说是孤儿学校的学生,人家就怜悯你们,不但放了你们,还把毛豆也送给你们了。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我的神女老师呀,你吓死我了,怎么这么厉害呀,我这以后干啥都瞒不过你了呀,我的天!这可咋整啊。
吴春雨真没彻底服过谁,怕是长这大小,第一个真服了的就是面前的这个既漂亮又吓人的女神了。
“是是是。可。。。。。。”
凌姗一摆手:
“啥都别说了。”她把脸转向陈文命令道:
“你回去,把那个加热的东西找出来,交给我!”
陈文答应一声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凌姗和吴春雨两个人了。
不知为什么吴春雨心头顿时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袭来,这压力之外,还得一种被制服后的胆怯。
凌姗推过一把椅子,命令道:
“吴春雨,坐下。”
吴春雨哪敢坐呀,他使劲地摇摇头。
“坐下!”凌姗厉声命令道。
吴春而这才坐了个椅子角。
凌姗望着吴春雨,老半晌她才温和问道:
“触电以后,没犯老病吧?”
“犯了,不重,有点儿疼,有点迷糊,就是像面条一样软,没劲儿。”
吴春雨不敢撒谎了,便一股脑儿地把感觉都说了出来。
“头疼得重吗?”凌姗又问。
“不重,不一会儿就过去了。”
凌姗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