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征收江南之赋税也不是与民争利,而是真正的利国利民之举。
只可惜这些举措却受到朝中一众文武百官的竭力抵制,就连刘瑾都因动了江南之利益而丢了性命。
长吸一口气,杨慎道:“父亲大人如果说真的要想对付楚毅的话,那么最好是在规则之内动手,楚毅行事皆在规则之内,哪怕是有些不择手段,却也没有踏破底线。”
杨廷和神色微微一变,捋着胡须点了点头,向着杨慎道:“为父知晓了,慎儿且下去歇息吧。”
就在这个时候,老管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杨廷和皱了皱眉头道:“何事?”
“老爷,有关于楚毅的消息。”
正准备起身离去的杨慎身子一顿,稳稳的坐在那里,而杨廷和却是没有理会,而是道:“进来。”
管家推门而入道:“老爷,刚才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楚毅入了腾襄四卫兵营之后没有多久就见一队人马在曹少钦那阉贼的带领下出了兵营纵马长街而去。”
杨廷和闻言不由的一愣,听着这消息,杨廷和只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可是一时之间却有想不起。
而坐在那里听到这一切的杨慎却是猛地一拍腿道:“不好,楚毅他这是要杀人啊!”
杨廷和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了过来,就如杨慎所言,楚毅在江南似乎就是这般的套路,手下人马纵马而行,肆无忌惮的抄家拿人。
但是杨廷和心中仍然是抱着几分不信看着杨慎道:“我儿是不是太高估了楚毅了,南京城是南京城,而京师却不同于南京城,他可以在南京城肆意妄为,难道也敢在京师大开杀戒吗?”
听得杨廷和这么说,原本笃定楚毅要大开杀戒的杨慎也禁不住有些犹豫起来,是啊,京师重地,又岂是谁都敢大开杀戒的吗?
想当初刘瑾何等的嚣张,何等的张狂也最多是派出锦衣卫拿人,也从来没有放纵大军于城中拿人啊。
一声苦笑,杨慎道:“父亲,楚毅此人绝不可以常理断之,所以孩儿担心楚毅这是真的要杀人啊!”
杨廷和一拍桌子喝道:“他敢,一介阉宦,他还想翻天不成。”
说完杨廷和摆手道:“你且下去歇息吧。”
不提杨廷和,却说卫指挥使许一祖府上,这一日却是许一祖一名小妾的生日,对于这名新纳的小妾,许一祖那是真的捧在手心一般,所以这一日许一祖于府上摆了宴席邀请了一些好友。
此时许一祖府上一派喜庆,许一祖搂着一名貌美女子的纤腰,正从一名手下手中接过酒杯。
如果说有人看到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人当中,有三人乃是许一祖手下的亲信千户官,还有几名百户官,差不多楚毅那名册之上,一半的人都在这里。
做为许一祖的心腹,千户官魏明向着许一祖道:“大人,你说天子怎么就那么宠信一个阉宦,愣是将司礼监、御马监交给你掌管,这楚毅比之刘瑾还要得天子宠信啊。”
一旁的千户官吕奇喝的晕乎乎的,闻言咧嘴一笑道:“哈哈,不要忘了,咱们这位新任的御马监总管可是一个相貌不俗的少年,与天子年岁相仿,常伴天子左右,你们说天子和他会是什么关系……”
其他几人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心领神会露出了然之色哈哈大笑道:“吕大人一针见血,道出真相矣,来,为了吕大人干一杯!”
许一祖佯怒道:“慎言,慎言啊,陛下与楚毅之间什么关系又岂是我等可以议论的,就算是他们关系亲密,那不是很正常吗?否则的话,你们以为天子为什么那么宠信楚毅。”
吕奇、魏明几人嘿嘿一笑举杯道:“大人教训的是!我等谨记大人教诲。”
一名百户官道:“也不知道这位总管性情是否真的如传闻当中那般酷爱杀人,如果不好伺候的话,咱们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对啊,要我说天子也真是的,谷总管做的不是好好的吗,平日里也不怎么管事,大家别提多么自在了,怎么就突然喜新厌旧,将御马监交给楚毅来执掌了呢。”
许一祖大手一摆道:“怕什么,楚毅也不过是一宦官罢了,就算是有再大的权势,我等也未必怕了他们。”
想到自家大人背后站着的那些个大人们,魏明、吕奇等人心中刚刚生出的那点担心一下便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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