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一挑眉:“哪里?”
雁帛道:“现在秋高气爽,到了空山雅集的时候,也是在大白天举办,可这首诗,通篇写的都是春江月夜,这即时作的诗,不切景啊。”
虞安歌又用笔杆轻敲了一下雁帛的头,这次却是夸赞道:“聪明!”
雁帛嘻嘻笑了两声:“不是我聪明,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虞安歌道:“是啊,明摆着的。”
可这首诗实在太好了,想来当初人人都沉浸在诗歌的美妙中,却忽略了这首诗根本不切当时的情景。
虞安歌把写着这首诗的宣纸撕毁,投入纸篓之中。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雁帛冲天翻了个白眼:“又是那个姹紫!”
最近姹紫有事没事就往虞安歌身边凑,这个时候雁帛就要装作粘人的小妖精,缠着虞安歌不放。
虞安歌知道姹紫心急,再不跟她“发生点儿什么”,到时候她的月份可就要瞒不住了。
虞安歌要的就是她心急,心急了才会冒进,冒进便容易露出破绽。
姹紫进来后,看到虞安歌正抓着雁帛的手在宣纸上写东西,不由给了雁帛几个眼刀子,又上前对虞安歌道:“公子这是在写什么?可否也教教奴婢?”
虞安歌放开雁帛,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姹紫看到机会便上去道:“公子累了吧,奴婢给您揉揉。”
然后她看了眼雁帛,嗔怪道:“雁帛也真是的,只知道缠着公子教她,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公子。”
雁帛在望春城直来直往惯了,哪儿见过这样颠倒是非的角色,虽然知道她家小姐不会信,可还是被气得不轻。
就在姹紫伸手过来时,雁帛先一步握上虞安歌的手腕,一边细细揉捏着,一边夹枪带棒怼道:“你还心疼公子啊!你心疼公子,天天院子里干活的时候不见你人影,晚上铺床叠被就显得你能耐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侍女!”
姹紫顿时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泪眼盈盈地看向虞安歌:“公子,您看看她!奴婢知道,奴婢来公子身边伺候得晚,不如雁帛姐姐得您的欢心,奴婢也不敢跟雁帛姐姐争宠,但她这么侮辱奴婢,未免太过了些。”
雁帛撩起袖子,气势汹汹道:“你再哭一个试试!姑奶奶我想打你很久了。”
姹紫像是被吓到了,连退几步,看虞安歌也没有半分维护她的意思,又怕雁帛来真的,哭着就走了。
雁帛嘁了一声:“算她识相。”
然后她又对虞安歌邀功道:“公子,怎么样?我刚刚表现得好不好?”
虞安歌笑了:“还可以,只是你也要跟她学学,总不能什么事儿都靠武力解决。”
雁帛嘟囔道:“那副勾栏做派,我可学不来。”
虞安歌也无法想象,雁帛矫揉造作说那些话的样子,就随她去了。
姹紫刚走,鱼书就过来道:“公子,卫府的表少爷来做客了,老夫人让您出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