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儿委屈的反问:“这是何殊荣呀?我还给他行不行?”又赖唧唧的说:“皇上就能随便拔光别人的萝卜了么?都没有赔我银子。”
“辰儿,先生有没有告诉过你,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柳拂月认真的和他解释:“天下寸土都是皇上的,连番邦都要给皇上进贡呢。你的萝卜,他若想要,真的能拔,不给银子也无妨。”
“好、好的吧。”
柳拂月拉着他:“走,你爹醒了。家里还有菜种子,回头让小厮翻了土,重新种上。”
“行吧。”
辰哥儿进屋,其他人都被留在了外头,柳拂月命素秋将门从外头关上,并在门口守着。
这才往里屋去。
他小跑到床边:“爹,你还疼不疼?”又告状:“我的萝卜没有了。”
说完还打量几眼,爹还是很俊,瞧着也不怎么憔悴。
“不疼了。萝卜的事,爹不好替你出气,对不住啊。不过等我好了,我带你重新种萝卜。”
“没关系的爹,母亲都和我说过了,我现在不怎么生气了,而且我也不是什么事都要出气。你何时能下床?”
“再过些日子。”楚晏想到今早清雨的汇报,提醒他:“外面那幅画你收起来,以后你画的画别挂在其他人住的地方。另外,从今日起,你画的画,不许再画我。”
外头那幅画,画的是他带着辰哥儿骑牛图。
“为何??”
辰哥儿瞬间溜圆了眼睛。
“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萝卜的事,你记着,一是雷霆雨怒皆是君恩,哪怕你心里不服气也要憋着,除非你有掀桌子的实力。二是若传到皇上耳朵里,你哭一哭倒没什么,皇上只会当你小,却会责怪我们做大人的没将你教好。”
辰哥儿仔细将这些话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就是有点伤心。
楚晏见他如此,伸手揽着他小肩膀,哄了几句,小孩就重新欢笑起来。
他和楚晏腻歪了一会,顺便用个早饭,之后前往徐先生那里上课。可难得上课走神了,他一直在想,好生憋屈,画个爹都不能画,真想快些长大。然后就被徐先生罚抄五十篇的书,这下更想长大了。
辰哥儿一走,柳拂月就和楚晏说:“我昨晚睡前,思来想去都觉得我们如今太过疼爱辰哥儿并非好事。方才听你那些话,说明你也意识到了,可少了我的口舌。”
“该如何和他相处,刚抱回来那会就想过。先这样,待他满十岁的时候再说。”
夫妻二人说了一会话,楚晴和楚暄吵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楚晴来探望二哥,顺带问问门房被烧一事。
楚暄是被明氏撵来的,本人并不愿意过来。明氏如今不管家,国丧之后,她整日窝在自己的小院里,小周氏说她像个鹌鹑,孟姨娘觉得她懦弱愚蠢,好不容易管了几天家,还将权力还了回去。
明氏也十分不待见孟姨娘和小周氏,觉得她们一个没数,一个嘴欠。
再说楚晏治腿的事,她就觉得二房三房的人都去了,他们哪怕做面子也要去瞧瞧。
楚暄嘛,因为成亲当日的事,存了给明氏点颜色瞧瞧的意思,打算要么抬个姨娘,要么给明氏点冷脸看看。但是明氏清醒不端着,当晚就和他说了许多好话,此事就这样揭过了,姨娘没抬,脸也没冷。
这会他和楚晴在明辉院撞上,想到楚晴这些日子干的事,语气就不阴不阳的:“妹妹如今掌家,越发威风了,走在路上我都不敢瞧,生怕被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