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把东西和笔墨研好拿来。”
老田去了老卫王的书房,东西准备好拿来,楚晏上前将小饭桌摆上。
老卫王手还有些抖,仍旧提起笔,他写一句,老田念一句。
大致意思就是,卫王府长房长子楚元坤,不孝亲父,薄恩寡义,因逼迫父亲为次子求官,为妾室扶正而顶撞亲父,并将亲父气病卧床。更口恶言,要等亲父死后,以不孝之名将长子下狱。
昔日长子楚晏幼时,他还时常无缘无故责打长子,薄待妻子。
如此为子不孝,为父不慈之人,不配为人子,不配为人父,不配为人夫。
然,子不教父之过,长子长成这般,他楚博文难辞其咎,为护孙儿周全,忍痛为其做主,亲自斩断楚元坤与楚晏的父子关系。
自此,楚晏不必孝顺,也不必赡养楚元坤,更不必为其服丧。
楚博文亲笔。
写完日期地点,和两位弟弟说:“你们在这文书上签名,盖上私章。你们写完,老大你自己签。”
楚晏对待亲父上,怎样处理都会受人诟病,不如断了干净。
本来两位叔祖还想劝一劝的,到底是亲儿子,气病了也是你没教好。可听到后面,两位叔祖接过文书后,果断签字盖章,半点不犹豫。
楚晏若真让他告了,即便没有不孝,朝臣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楚元坤愕然的视线在老卫王和楚晏之间来回转动:“父亲!我真的是一时冲动,说话未三思。楚晏再怎样也是我儿子,我怎会如此?”
“我死了,这个府上你最大,你想让他怎样,他若应了你,你自然不会告他。可他若不应,你准会去告。”
楚晏这些年得罪的人多了,一旦让楚元坤去告,趁你病要你命,其他人就会蜂拥而上。
严阁老会被皇上处置,表面上看是牵扯进了严家一案中,实际是结党营私,营私的证据,就是陛下未回京之前,呈到他面前的。
他先前以为这事是宋首辅干的,后来发现是陈大学士做的,他想上位,就只能除掉前面的。
而宋首辅早晚会被皇上清理,所以他先动严阁老。
昔日都察院参楚晏不孝的那些折子都在呢。
因而他在文书的后面,将楚晏从这些事上摘了出来。
老卫王催促:“签!你若不签,我将楚暄逐出家族。”
提起楚暄,他签的比谁都快。
柳拂月看了楚晏一眼,见他表情平常,放下了心。
签完一封,老卫王又写了一封。
大意就是,原想因此事,将楚元坤扭送官府,可胳膊断也得断在袖子里,不能损及家族颜面,不能连累孙辈被人诟病。因而再三决定,将其困于京城外楚家庄楚氏宗庙,自此青灯常伴,今生不得出。
若擅自外出,看守之人可将其乱棍打死。若与人勾结外出,视为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