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来草诏就是,皇孙年纪尚幼,就拟六皇子了,至于安西和安东两个地方么,其实现在天下太平也没什么战事,西边给褒国公段志玄,东边给夔国公刘弘基,谁不服让只管让他们找我来便是,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受了印便处理此事。qishenpack”
岑文本简直都懵了,上午还耍无赖呢,这怎么跟房相见了一面之后,就痛快成这样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事终究算是解决了,反正只要不是他顶雷,谁草诏他都无所谓。
于是,岑文本乐呵呵的走了,秦浩自己在家里也挺乐呵,直到乐呵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要提上礼物,去见那个不乐呵的人。
径直来到东宫,求见李承乾,小太监安排他在客厅等候,这一等就是将近半个时辰,这在他之前跟李承乾的交往中是从来没有过的,倒也不恼,悠闲自在的喝了会茶,好歹李承乾算是在他喝满一肚子茶水之前出来了。
“不好意思,怠慢了,正好有点事在处理,贞恒你已经好多年没主动来找过孤了吧。”
“没事,这次找你来也不是什么正事,你跟我也好多年没自称过我了。”
李承乾神色一僵,略带尴尬的缓缓摇了摇头。
说着,秦浩拿出了他的礼品,道:“这是我最早的那批千军醉,如今这天底下,可能就这一坛了吧,陪我喝点?”
“哈,就知道你还有存货,这酒快十年了吧。”
“是啊,快十年了,老酒,当然要与旧友一起共饮才是,殿下还不让御厨做两个好菜?”
“哈哈哈,好,熊掌是来不及炖了,正好御膳房近日新进来了一点猩唇,分给我一共也就一顿的,我都没舍得吃,正好便宜了你那肚子里的馋虫。”
“好啊,那我就多谢殿下了。”
不一会,有宫女帮他们两人摆好了桌,除了猩唇之外又上了些其他的精致小菜,李承乾道:“贞恒这次来,是找我叙旧的?”
“是,也不是。”
“叙旧之前,有件事要跟你说。”
“哦?何事。”
“明天,我就要去当中书侍郎了,这件事你可知道?”
“听到过一点风声,只是之前并不确定,也就没跟你说,有明确的旨意了?”
“是。”
“那倒要恭喜你了。”
“房相如今闲赋在家,中书省的事,暂由我和岑文本来处置,今天他来找我,与我商讨了西庭大都护的事。”
“哦?不知中书草诏,选的是谁?”
“六皇子李格,我草的诏,所以喝酒之前,先给你陪个不是。”
嘭的一声李承乾轻轻拍了一下桌子。
深吸了一口气,李承乾才说道:“孤一直以为,这些年咱们之间虽然生分了不少,但起码大事上,你是铁定站在孤这一边的。”
“站边?以前有李泰,而现在,殿下自己的位置其实早已稳如泰山,我实在是想不出,殿下是在跟谁去争,殿下自己知道么?你说我不站在你这边,那你说,我是站在谁那边的?”
李承乾怒了,一拍桌子道:“稳如泰山?哼!孤若真是稳如泰山,为何你连给孤的孩子封个大都护都不愿。”
秦浩也怒了,跟着一拍桌子道:“因为这天下之主还不是你!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明白!”
话不投机半句多,酒还没喝,俩人已经有点快聊不下去了。
好半天,还是秦浩先缓过一口气来,给李承乾倒上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道:“我认识殿下的时候,自己刚从大理寺的大牢里出来,还是一个无爵无职的白身,那时的殿下,才十一岁。”
李承乾叹息了一声,也道:“是啊,那个时候,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这么多年来,身边能说说心里话的人越来越少,现在,连你也要弃我而去了。”
两人一饮而尽,秦浩道:“十三年,我从一介白衣,变成了现在国公,副相,殿下的身边,也已经多了些投机钻营之辈,不再缺我这么一个朋友了,当年我说的话,你大多都是听的,现在,我的话已经没什么用了,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
“你讲。”
“殿下可还记得,当年你我相交,最快乐的一段时日,便是这国本之争还没有显现的时候,后来越王年岁渐长,人又都夸聪明,圣人似乎也对他十分宠爱,那个时候,殿下就不怎么快乐了。”
“说起来,此事还是要多谢你。”
“可是殿下,越王既然已经去了唐联储,他对您自然就没有威胁了,您现在是拿谁当对手呢?是你那几个兄弟,还是圣人呢?六皇子不是嫡出,九皇子年龄又太小,其实以你现在的处境来说,什么都不做,就是对你最有利的,说句不太应当说的话,等你当上皇上那天,你想让你儿子当什么不就当什么了,何必这么急呢。”
李承乾叹气道:“总觉得,父亲现在不喜欢我,对小九比对我好,前些天他还说,六弟‘英武类我’,贞恒,你是通晓史书的,你说这太子如果被废,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么?其他的兄弟,争不上随时可以走,可以去当逍遥王爷,也可以去唐联储安度余生,可我呢?我只能进,不能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