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该上朝了。”
“上特么什么朝,这么大的事没搞清楚,上他娘个球啊,上朝了老子说什么?派个人给我请个假,就说我病了,今日中书门下不议事,朝会小皇帝要是愿意开就让他自己开去。”
“这……好吧。”
“让咱们的人行动起来,中午之前,我要知道昨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然后,秦浩就一直在府里等消息。
结果等啊,等啊,居然等来了长孙冲,秦浩虽然暗自警惕,但还是将他请进了屋里。
“额……冲兄啊,太师大人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唉,还请冲兄节哀顺变啊。”
“太傅大人,您与我爹也算是三十年的老交情了,我爹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您却称病推辞不去上朝,中书门下也不议事,没有您的首肯,朝堂里连给我爹议的后事都定不下来,太傅大人,您觉得这样做,对得起您跟我爹三十年的交情么?”
孙悦喝着茶,淡淡的扫了长孙冲一眼,道:“昨日之事,到底是谁谋反,谁捐躯,总要让本相先搞明白吧。”
“太傅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我们父子谋反不成?”
“呵呵,我可什么都没说,这么大的事,只要肯查,我就不信真的会查不出个水落石出。”
长孙冲闻言颇为落寞的叹了口气,道:“太傅,我爹跟您斗了这么些年,现在他人已经死了,您也已经赢了,看在三十年交情的份上,您就不能给他死后留下一点体面么?”
秦浩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可我跟英国公更是三十年交情,我跟她交情要更深!难道你爹要体面,英国公就得是反贼么!我这样做,对英国公还公平不公平,英国公一个交出兵权安心养老的退休之人,你说他谋反,你觉得我会不会信,你觉得天下人会不会信!”
长孙冲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浩一眼,道:“所以,我爹才死了啊。”
“你……”
秦浩愤怒的一甩袖子,居然感觉自己有点无话可说。
“先查吧,等查个水落石出,再给你爹议定后事吧,我身为宰辅,总不能闭着眼睛办事,天下人会戳我脊梁骨的。”
长孙冲阴测测地说道:“太傅大人,如今,关中宿卫大半都听我的,我做事向来比较冲动,考虑的不会像我爹那么周全,我爹宁死也要保住大唐,而我,死之前一定会让整个大唐给我陪葬!”
“你威胁我?”
“谈不上威胁,我这不过是在自救,太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爹死了,朝堂中就没人能跟你争了,我虽然继承了我爹的势力,但却已经差上许多许多了,而且论威望论能力,我都远不能跟你相提并论,所以我也不打算跟你争,只要这次你放我们全家一马,以后我就是你的人,有了我的投靠,你可以算作如虎添翼了吧,但若是你不想放过我,想让我爹白死,想让我也死,想让我全家都死,那我就只能,先让你死了。”
孙悦张了张嘴,却也无话可说。
“好吧,昨天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死者为大,我就不为难太师大人了,但是,英国公绝不能是个反贼,当年侯君集之事上他帮过我,对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帮着你去杀他全家!”
长孙冲桀桀怪笑,道:“若不是我爹谋反,又不是李勣谋反,那还能是谁谋反呢?总不能是太傅大人您谋反吧。”
“废话,当然不是我谋反,难道非得有个人谋反么?”
长孙冲叹息道:“昨晚闹的有点太大了,若是没人谋反,实在是说不过去了,一晚上死了俩国公,总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啊。”
孙悦道:“那就张春吧,昨晚张春谋反,太傅和英国公合力绞杀,被他恶狗反噬,拼了个同归于尽,你负责想办法让小皇帝同意这个说法。”
“这……太儿戏了吧,天下人不会信的,你这是拿旁人当傻子在忽悠啊。”
“你以为英国公谋反天下人就会信?再说当年在风言衙门我怎么教你的?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老百姓就是傻子,咱们怎么说,他们就得怎么信,吧这一晚发生的事当做一笔糊涂账,揭过去算了,到底谁谋反让天下人自己猜去呗。”
突然,秦浩自嘲地笑了一下,“你说,后世的史学家会不会猜是我在谋反。”
…………
第二天,文武百官一脸懵逼的上朝,感觉自己的智商都被受到了侮辱。
大理寺经过查证,居然说是骠骑大将军张春在谋反,话说谋反这种事还需要调查的么?直接问皇帝本人不就得了?
李象当然不同意把张春交出去了,昨天他表现的那么怂,那是因为刀架在脖子上,今天刀撤了,他就还是皇帝,多少也是有点坚持的好吧,再说他可全指着张春来完成皇帝的逆袭了。
小皇帝在朝堂上都快哭了:“太傅,张春没有谋反,他那骠骑将军就是挂了一空的名头,那些将士们都不听他的,他拿什么谋反呀?他没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