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厚三个人终于还是被几个小混混放了行,钟厚一边走一边还在喋喋不休,看样子很是委屈:“就是做了一丁点很艺术的加工而已,这个很正常嘛!女明星还化妆呢,我就加工一下怎么了,就不能认出我来了?没文化真是可怕!”
婉秋与方知晓还是爆笑不已,都没空搭理钟厚,这让钟厚更加郁闷。
许久,二女总算是笑够了。婉秋笑眯眯的看着钟厚:“你是怎么想到把报纸带身上的?该不会是……”声音拖得长长的,怀疑的意味十分明显。
钟厚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这不是难得找到一张把我的形象塑造的这么完美的照片嘛,当然要带着了,没事拿出来欣赏一下自己的英姿也是好的。”
婉秋顿时做了一个吐的表情,一边还用手扶住方知晓:“不行了,哎呀,快把我扶住,我快撑不住了。钟厚这个家伙的厚脸皮神功已经大成,我这样的就是被秒杀的对象啊。快救救我吧。”
方知晓正要说些什么,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是谁,做什么?”
钟厚抬头一看,顿时有了一种惊艳的感觉。眼帘之中,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旗袍,在里根略微有些清幽的巷落中,就那样静静的朝着钟厚三人找张望,口中淡淡的语句听了让人无端生出一丝寒意。
从钟厚进入大都市开始,身边出现的女孩子已经很多很多了。屈指数来,计有美女数名,春兰秋菊,各有胜场,燕瘦环肥,不分高下。阿娜尔霸气凛然,言语大胆,偶尔妩媚外放;祝英侠,干练直爽,十分可人;方婷警官豪气干云,十分诱惑;夏洛mm乖巧可爱,柔音美体;南宫婉性感撩人,引人入胜;方知晓知性温柔,贤惠文静;婉秋嘛,活泼可爱,心直口快。
这些美女们个个十分美丽,但是却没有面前的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那么惊艳。这倒不是说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美丽到令人指的程度了,实在是因为这个女人实在太清冷了,她就像是……下凡的仙子一样,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我们是来找李尚楠先生的。”钟厚赶紧朝这个清冷的女人说道。
清冷的女人看了钟厚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神色冷淡:“我爸爸不认识你们。我也不认识。”说完就不再理睬钟厚三个人,轻移莲步,竟然去的远了。
“靠,还楞着做什么啊,赶紧跟上。”
三个人也不敢靠得太近,就这么远远的吊在清冷女人的身后,约莫走了三四分钟的时候,这个女人拐进一间房子里,身影一下被青苔色的墙壁遮掩了不见,看着那个影子渐渐没入其中,钟厚无来由的生出了一丝怅惘之意。
看着面前这个跟周围建筑有些格格不入的一幢房子,钟厚略带些肯定的说道:“这个应该就是李尚楠先生的家了。”
钟厚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下面几个缘由。第一,刚才自称是她女儿的人就是在这附近消失不见的;第二,这间建筑带有浓烈的华夏色彩,还是那种老旧的四合院一样建筑;第三,在贫民窟这样的地方,能拥有这么大一座房屋的肯定就是李尚楠了。
确定了目标应该就在这里,钟厚当先一步,走到门前,先是鬼头鬼脑的张望了一下,见里面似乎有人影浮动,赶紧把头伸了回来。手指轻轻曲了起来,在门上敲打,居然形成一种很奇怪的节奏,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这种敲门声也算是中医同行之间的一个暗号了,寓意是大家是同行,我路过贵地,初次登门打搅,请勿见怪。
钟厚这个暗号了出去,就耐心等待起来。没多久,院子里的人就给出了回应。
“声传故国事,风载旧人音。老朽屋内坐,喜客自登临。茶香已四溢,与君共欢欣。相谈两不厌,知音付瑶琴。”声音清朗激越,大有古人之风。
“好了,我们进去吧。”钟厚招呼了两女一声,就走了进去。知道屋子里面是个雅人,钟厚这厮的粗俗就一瞬间消匿的无影无踪。要不是婉秋与方知晓二女深知他的秉性,此刻看了他的表现,还真以为他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呢。
钟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一个老人家,身穿长袍,满脸文化,一身气质,正在煮茶。茶已经半沸,老人家似乎腾不出手来,只是朝钟厚几个人微微示意一下,就自顾自忙活去了。钟厚之前也看过何英华泡茶,当时觉得他还挺有品位,各种动作做的不错,十分优雅。不过跟这个老人家比起来,钟厚打心眼里鄙视起何英华来。你那个样子叫泡茶吗?简直太渣了!只有去过泰山,才知道山的伟岸,只有看过大海,才知道水的磅礴。只有看过这个老人家泡茶的过程,才知道原来泡茶真的可以这么艺术。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里,似乎蕴含着一种天地至理,还有一种人生感悟。
钟厚看着就有些痴了,从老人家的茶道,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老人家的处事方式,那就是,随心所欲,但求无愧于心。
许久,几泡清茶完美呈现出来,碧波之中,几枚绿叶,自由畅动,舒卷自如。
“好茶啊。”钟厚由衷的赞美道。凑近了一闻,一股子清香就传了出来,沁人心脾。
方知晓与婉秋也是大点其头。特别是婉秋,她的爷爷也是喜欢茶道,不过感觉比面前这个老人家手艺要差一些。
茶水微凉,几个人就要举杯品尝。老人家却是用手一压:“喝酒要有下酒菜,喝茶也有助兴的曲目。我们稍等片刻。”
不一会,便有悠扬乐声响起,钟厚细细一听,居然是古筝。弹古筝的也不知道是谁,把一曲枉凝眉弹奏的柔情百转,让人闻之心伤。映着这曲子,把杯中茶慢慢饮尽,整个人就陷入一种特别的情绪当中,只让人觉得生无可依,活着完全就是一种魔障!
这种情况越演越烈,钟厚胸口处却忽然涌起一阵清凉,顿时钟厚被一激,从这种情绪里脱身开来。他赶紧去看二女,却见他们也是昏沉欲睡,满面哀伤,赶紧用手一推,把她们从似梦非梦间推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