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什么都是新鲜的,大礼包的形式一出来就有不少百姓买账。
供销社是真没有这样的,过年时拿着票都得排队抢糖抢糕点,好婆婆这边不用票,只这点就比供销社强不少。
虽说百姓没什么钱,可过年又不是寻常日子,买东西那也是不看价钱的。
这不,等甄臻晚上数钱时,就发现促销第一天营业额就有九百块。
熟食那边卖了三百五,瓜子两百五,剩下三百是零食,刨去促销赠送的部分,也有一半利润了。
甄二嫂买菜经过这边,见她忙得不可开交,回家把饭做好就来铺子里帮她忙活了。
店里生意好,甄二嫂既佩服又羡慕,小姑子以前恶名在外,谁曾想这几年变化还挺大,看这生意做的!那叫一个红火!
“他小姑,过年这段时间生意真不错,要是天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甄臻笑着道,“确实不错,不过年后那一两个月应该都没啥生意,要到三四月份才能回暖了。”
这也是甄臻前世听人说的,过年虽然生意好,可年后有一段时间是淡季,相当于提前赚了两个月的钱,不过淡有淡的好处,要是一年到头都这么忙活,那真能累死人。
甄二嫂直点头,“他小姑,向阳俩口子没啥事干,我寻思着也叫他们开个铺子,就是不知道能干点什么。”
甄臻没想到她有这心思,“向阳不是在粮站上班吗?”
“因为你二哥的事,向阳俩口子在粮站受影响,有个同事他儿子一直想调回城里,却没有工作岗位,就想把王玲给挤走。但王玲工作认真,他挑不出差错来,就给王玲编排了不少难听的罪名,闹得风风雨雨的。”
那老不死的编排王玲跟站长有染,甄二嫂了解儿媳的为人,一个字都不信。
王玲也因为这事去找那老不死的对峙,可是人家脸皮厚,死活不承认,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你二哥平反了,那同事知道你二哥又回去当校长了,想把孩子调回来当老师,就上赶着巴结。向阳俩口子觉得厂里人情关系太复杂,没什么意思,想自己开个铺子,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
这年代有这种想法的人可不多,大家都想一份工作干到老,干个体户的多是为了生计,被逼无奈才出来的,很少有人把工作辞掉。
“工作辞掉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名额?”
“现在厂里可以转让工作,俩人加起来能卖个两千块钱,不过我和你二哥都觉得卖掉工作不保险,这以后也不知道啥情况。”甄二嫂担心道。
“以后差不了,现在做买卖的人少,卖什么都有人捧场。只要你有东西就不愁卖,等以后铺子多起来了,粮站也就不好干了,经济不好就得裁员让职工下岗,还不如早点下海做生意,怎么着也比上班要强。”
眼下处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度的关口,生意是真好做,就像甄臻这个铺子,看着不起眼一天能赚好几百,一天的利润就能在县城买房了,关键是没有竞争,这钱就跟大风刮来似的,直往口袋里钻。
但这种话她又不能跟甄二嫂明说。
甄二嫂被她说得心动,“也不知道能干点啥?”
“我记得向阳会修理拖拉机,那他会修理摩托车吗?”
“没有学过,但他朋友家摩托车坏了都是找他修的。”
前些天赵美兰男人的摩托车坏了,找半天没找到一个修理铺子,就念叨着县城什么时候能开一家就好了,修车不是什么大买卖,但做好了也能搞个连锁店,以后再做汽车销售代理,也是不错的。
“咱们县城还没有修摩托车的铺子,摩托车坏了都得推去市里修,贵不说还非常麻烦,有时候一天修不好就得在那住几天。向阳要是有这想法,倒不如开个修理铺,先以修摩托车为主,再慢慢学着修汽车的发动机,要是学成了还是很赚钱的。”
甄二嫂听她这么说也觉得甄向阳的前途明朗不少。
“可他开修理铺,王玲就不能和他一起干了。”
“王玲可以自己干,开服装店、饭店、食品店都行,二哥那个学校不是很大吗?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有,学生多了就需要配套的服务,开个书吧、文具店、蒸饭的铺子都行。”
甄二嫂从没往这方面想,书吧文具店她倒是知道,但是蒸饭的铺子该怎么搞?
“大人要上班,孩子中午回不去,可以让他们自己带米去你们那蒸饭,每次收个手续费就行,别看一份饭赚不了几个钱,可薄利多销啊,这上千口人的学校,做大了也是了不得的。有那家庭条件好的也能按月收费,给他们提供伙食,怎么着都能赚钱。”甄臻提议道。
甄二嫂觉得这提议挺不错的,她在校门口开店,都是有正规手续的,就算有人想坏甄二哥的名声,也挑不出差错来。
甄二嫂回去就跟儿子儿媳说了这事。
甄向阳从小就喜欢修理东西,家里的手电筒、自行车都叫他拆过,什么东西只要拆过他就能摸清原理,摩托车他是会修的,没事再学学修发动机,这铺子肯定能开起来。
王玲也挺心动,她跟甄二嫂干活都挺利索的,蒸饭也没啥技术含量,定制几个跟大草锅配套的蒸笼,饭盒加水后上锅蒸,还可以卖点自制的咸菜、小菜啥的,一天只要有两三百个学生来蒸饭,这生意就亏不了。
至于文具店、书吧也不是不可以,文具店自然不用说,但是书吧怎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