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胜呼吸顿时变得粗重,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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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沥沥地砸在窗户上,仿佛蒙了一层白色的布,外面的风景变得模糊不清。
昏睡了整整一天的沈慈书黑密的睫毛忽然颤动了几下,随即缓缓睁开红肿沉重的眼皮。
“你醒了?”
纪胜在沈慈书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手机快步来到病床前。
听见纪胜的声音沈慈书身体僵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纪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手碰到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不是地下室会有的东西。
纪胜看沈慈书的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说:“你在医院。”
“你生病了,是我把你送到医院里的。”
说这话的时候纪胜一直在注意着沈慈书的表情,但他只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垂下了眼睛,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纪胜对沈慈书的反应有些不满,“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你不该感激我吗?”
沈慈书把头转了过去,苍白的指尖在床单下一笔一划地写:我没有求你把我送到医院。
纪胜看懂沈慈书写的字后有些来火,“你什么意思?你嫌我多管闲事是吗?”
他掐住沈慈书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对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纪胜顿时有些心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从里面看见了很微弱的怨恨和失望。
纪胜像被触电似的收回手,反应过来后嫌脏般很夸张地在床单上擦了两下,他有些说不上来的伤心和落寞,很快这种情绪就转化为伤害回去的利剑,“你个怪胎凭什么嫌弃我。”
沈慈书的身体很明显僵了一下。
纪胜目光像扫视市场里最不值钱的物品落在沈慈书平坦的腹部,“卖身就算了,还是个恶心的双性人,怀的孩子都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
沈慈书感觉仿佛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大脑轰然一声开始缺氧,冷意从他的脊梁骨散布到整个背部。
你说什么?
写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慈书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纪胜扫了一眼,冷冷道:“你怀孕了,两个月,你自己不知道?”
沈慈书仿佛被一把锤子狠狠敲中身体,麻得半点知觉都没有了。
“是蒋晏的孩子,还是蒋正德的?”纪胜冷哼一声,“或者是别的男人的?你该不会连自己孩子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吧?”
沈慈书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袋里不停播放纪胜说的那句话,他怀孕了。
是蒋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