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御书房那边口风很严,轻易打听不出什么来。”
他们的动作还不能太大,若是被明帝知晓,指不定要如何大发雷霆。
王皇后便没有多问,横竖不过就那么点事儿,昨日是柳渝君的生忌,明帝这几日的心情总会不好,仿佛不难受就不能体现他对柳渝君的情深义重似的。
如果可以,王皇后其实并不愿意想起柳渝君,她尚为贤妃时,就是活在柳渝君的阴影下,如今就算当了皇后,也摆脱不了她的影子。
她会被人用来和柳渝君比较。
便是她生的孩子也是一样。
大皇子和太子相差六七岁,明明是兄长,却因为君臣之别,他只能对弟弟俯首称臣。
个中心酸,也唯有大皇子自己才知道。
七皇子和太子年龄相仿,更是被比的没边儿了。
“娘娘,可要奴婢去打听东宫的消息?”嬷嬷的声音响起。
王皇后收起了散漫的心思,对着心腹嬷嬷认真道:“莫要去探查东宫的消息,那是陛下的逆鳞,我们动不得,也探究不得。”
说句匪夷所思的话,便是她在御书房打探明帝的消息,也比她去打探东宫的事情来得强。
“太子的脾气这般乖戾,陛下迟早会失去耐心的。”嬷嬷不停的安慰着王皇后,“到时咱们大皇子的机会就来了。”
王皇后听到这话,美丽的眼眸里却略过一丝忧虑,等到陛下对容锦失望?
还不如祈愿陛下哪一天对柳渝君没了爱意来的更实际些。
只不过,柳渝君已经死了。
她死在明帝最爱她的年纪,从那之后,明帝心中关于柳渝君的记忆,唯有美好,活人如何同死人争?
这太子之位,与其说是明帝给容锦的,倒不如说是给柳渝君的。
“罢了,再说吧。”王皇后有些恹恹的,并不是很想说话。
王皇后的确是希望大儿子可以继承大统,但这种事儿也只能想想,除非明帝彻底厌恶了容锦,不然他们那里有什么机会。
这件事,王皇后知道,她的儿子也清楚。
王皇后想一想,只觉得颇为心酸。
她的儿子要等到明帝对太子彻底的失望,才有资格争一争。
就像她当年,得等到柳渝君死去,才有资格入住中宫。
这么多年,王皇后总觉得自己是寄居在柳渝君的屋檐底下,即便她从未在庆安宫住过。
嬷嬷就算有心想要劝说,也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元后柳氏,就是扎在王皇后心里的一根刺,吞不下吐不出。
主仆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太监便进来通传,说是大皇子求见,王皇后听到这里,面上总算露出了些喜色,只是大皇子进来就没个好脸色,冲着王皇后问,“母后,父皇为何这般偏心容锦?”
王皇后的心沉了下来,为何偏心?
因为那是柳渝君留给明帝,唯一的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