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闸口一经开启,零零碎碎的片段像迸开的水花穿梭而过。
她们之间的趣事不外如是,常常始于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误会,最后又终于言归于好的温。存。
阒然无声的病房里,欧阳喻为了不吵着病人,憋笑憋得辛苦。
真的,大概每对情侣之间的相处方式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些事你当下没有去深想,但回过头来重新品味其中细节,总能探寻到属于她们的那些意料之外和情理之中。
想心事想得投入,忽视了周遭时间的流逝,等欧阳喻再一抬头,有温煦的阳光从窗外泄进来。
她竟丝毫不感觉无聊地在病房里坐了一晚?
连手机都没摸出来一下
下一瞬,床上窸窣起了动静。
嗯唔随着低低一声软语,一只纤细的胳膊从被中伸出,连带着被掖得周全的被角也大剌剌地敞开来。
由于左腿打了石膏被吊起半空,睡梦中的窦乾纵然后背躺得酸痛无比,想翻个身,也处处受制,无法顺意。
这使得她眉心深锁,渐渐睁开眼睛,只觉得梦和现实总是一样的灰扑扑,又让人无可遁逃,她在梦中,和在现实里并无分别。
真的一样么?
或许,今天是不同的。
你醒了?小心的问候,熟悉的嗓音,重新堆攒起窦乾眸中的色彩。
欧阳喻靠近床边,想探一探窦乾的状况,孰料在她站稳前,一道洞彻的力量拽着她向下,不容拒绝,霸道极了。
当然,刚熬了个大夜的欧阳喻精神还处于漂浮状态,自是抵抗不来的。
抵抗不来的又何止是她摔在她胸前的趋势,还有那双在梦中没亲成的薄唇。
欧阳喻蓦地瞪圆眼睛,什么瞌睡虫都被吓跑了,勉强伸手够到床架,才堪堪止住自己一头扎穿身下人肋排的危机。
这却正中窦乾下怀,孤注一掷地,她将双臂缠绕上唾手可得的脖颈,在梦中,连这样的尺寸都无比贴合,在逸出舒适的喟叹之前,她将嘴唇送得更深。
她吻她,从来不甘于轻啄浅尝。
舔舐、啃咬,然后探出舌尖与之共舞,碾转缠绕、攻城略地,直至夺取彼此任何一寸多余的气息。
但今天,理应赋予彼此欢欣的一吻因欧阳喻紧闭的牙关而无法进展下去。能做的,唯有反复在外围游移啃噬,再三试探。
如一丛野火燎过心房,带着丝丝缕缕的迷醉和辛辣,窦乾很急很燥,似有火苗挠在她的痒处,同心口的那团火一并点了起来,一路烧至四肢百骸。
但灭火队员并不给力,欧阳喻在那儿手忙脚乱了半天,终于想起来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将面前这个着魔的女人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