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二字似乎自带威慑力,连柳忠也立马离得远远的。“南掌柜,你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
其中一个人问道。他们都是小吃楼的忠实顾客,开业当天自然认识南昭昭。“等等,南掌柜,那次街上义诊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诶,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南昭昭上次出的药方有不少都被卖给了其他医馆,旁人是不懂才会诋毁南昭昭。可他们看过方子才是真的佩服。“旁的先不说,现在只是瘟疫的初期阶段,我这里有药方,你们尽可能的全部出售。”
南昭昭十分冷静地说完后转身安慰身后的人:“别怕,你不会被烧死,以后你先住在这里,直到痊愈。”
那人都快被吓哭了。没经历过也听过了,只要得病就活活烧死。“相公,你来帮我写。”
南昭昭转身对沈陵安说道。她字丑,真怕这些大夫认不出来。谢卿很麻利地吩咐下人:“准备笔墨!”
南昭昭想着记忆中的药方说道:“柴胡、防风、陈皮、生姜、芍药、甘草各……”她说完后,由沈陵安再抄录几份后分发给几位主事。“对了,还有,这种口罩你们可以自己制作,防止传染。”
南昭昭指了下脸上戴的东西。他们都感觉十分好奇,还是沈陵安将自己的摘下给他们看。南昭昭安顿好这里的事情后又分别前往顾府和宋府。将这次的事情提前告诉他们也算有个预防。“顾掌柜,我想拿出我两成收入来购买药方。”
南昭昭坐在热络异常的小吃楼给顾州吩咐。“南姑娘,你这……”顾州总觉得她有些杞人忧天了。或许只是平常的病也说不定。毕竟荒州这个地方容易发生这些事。“防患于未然吧。”
她道。顾州没再反驳她,将前一日的收益分账给她。依旧是二百两的银票。等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远远地只看见村里燃着火光。“着火了?”
南昭昭看着也不是自家的位置。“离村长家很近。”
沈陵安道,“过去看看吧。”
两人走近的时候,惨叫声似厉鬼一样,沙哑的嗓音此刻极具穿透力,像老牛拼死挣扎。“哈哈哈!”
黑暗中,一个浑身是火的老头狂笑着朝他们冲撞过来。沈陵安及时将南昭昭推到旁边,防止被撞到。那老头没跑出去多远,被脚下的石头绊倒。“你们都去死吧!哈哈哈!去死!”
老头嘴里不断诅咒着身后追来的村民。南昭昭转眼望去,所有人都举着火把,表情麻木又憎恨。渐渐地,老头身上发出肉被烧焦的声响,他的皮肤被火烧得皱在一起。后面赶来的人将柴火扔在他身上,将火势烧得更旺。村长从人群中走出来,脸上眼中的冷漠跟寒九天似的。南昭昭双手抓住沈陵安的胳膊缓神,半晌才过去问许长风:“这是怎么回事?”
“昭昭小娘子,我们已经知道南家村出了瘟疫,而他竟然把得了瘟疫的死人拉到村里扔在我们的井里!!”
许长风从来都是一副和蔼的样子,突然这样生起气来,谁也不敢忤逆他。这个老头并不是把得了瘟疫的人拉到镇上,而是全部拉了回来?!“现在井水报废,地里的庄稼可怎么办。”
许长风话锋一转,疲惫之感涌上来。“那尸体呢?!”
南昭昭迫切地追问。“还在井里,我让他们都封起来了,瘟疫可不是小事情啊……”她一思索,拿出十两银子冲着所有村民说道:“谁愿意将死人打捞出来?”
钱跟命之间,一定会有人选择钱,南昭昭话音刚落没一阵,有人便举手示意。“打捞出来后统一埋掉,封井,明日我定时辰,重新打井!”
南昭昭雷厉风行地开口,没有丝毫犹豫。她望了眼已经烧焦的老头,“把他也埋了吧。”
村民动弹一阵,没人想接这个活,依旧是刚才的青年点点头。南昭昭转身,继续认真地对许长风说道:“这种口罩,让每家人都缝制一个,最近尽量少去镇上,如果有身体不舒适的,来找我。”
“好,好啊。”
许长风连连答应。南昭昭安排好一切突然想起自家的井水。她跟沈陵安立即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