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吓了一跳。”罗伊人拉回思绪,不禁有些无奈,“对了,婷婷。我过几天要去趟深城……”
“不是吧?你又要去玩啦?而且还是深城!这么远肯定是坐飞机去吧?好羡慕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余县呢……”
“……”
这就羡慕上了?她还没说去完深城还要去趟香港呢。
前往香港的通行证,越祈已经在帮她办了。
顺便说。母亲和渣爹的离婚手续已经彻底办妥,从今往后。母亲和罗家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自己也归在了母亲名下。母女俩重新登记了户籍,拿到了新的户口本,户口本上干干净净就只有母女两个的名字,令人看了心情舒畅。
只是,户口本刚到手,还没捂热呢,就被越祈“借”去给她们办理护照和通行证了。
本来,罗秀珍是不想去的,她前阵子接了不少订单,手头活计不少,而且其中几件月底就要交讫,她不想让左邻右舍觉得她言而无信。而女儿有越龙父子俩照顾,她是放心的。
可反过来,罗伊人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于是伙同越龙父子俩一个劲地劝她一起去。越龙搓着双手想劝又怕罗秀珍瞧出他的小心思,只得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儿子”。
“秀姨,我听小伊说你很喜欢设计衣样,小伊身上穿着的也多是你亲手做的,那么我想,你肯定很希望能做出比现在更新颖、更漂亮的衣服给小伊穿。香港那边的服装市场吧,说大不大,但多少比我们内陆走在流行前沿,而且那里经常会有一些公开的时装秀,你不想去看看吗?再者,小伊很想和你一起去,你看她九月份开学就要上初中了,以后肆意出游的机会将越来越少,你忍心拒绝她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吗?”
罗秀珍被越祈成功地说服了。
罗伊人暗暗朝越祈比了个“你牛”的姿势。
不过,正因为要出远门,接下来几天罗秀珍很忙。得空出十来天的时间出去玩,要赶的活可不少,至少得把方奶奶定做的那身准备在国庆时穿的改良旗袍给先裁好底子,这样一回来就能缝合了。
于是,之后几天,除了陆均登门签合约那天没什么效率,其余时候,除了买菜,母女俩几乎没迈出过家门。罗秀珍埋头赶活计,罗伊人则继续捣鼓她那些膏膏液液。
等越祈拿着新鲜出炉的护照和港澳通行证上门的时候,母女俩像是经过了一次闭关,效率不错,收获也颇丰,对于接下来的出游也多了几分期待。
当然,在这之前,罗伊人由越祈陪着去了趟文兰中学。也不知是文兰的招生本就宽松,还是文兰的校董看在了越祈的面子上,总之,她的转学手续办得异常顺利,不出一个小时就搞定了。
婚离了,女儿归她抚养了,女儿的转学也搞定了……
罗秀珍这下才算是彻彻底底地放下了心事。
前后甚至还没两个月,罗秀珍就如同换了个人,曾经的她,消沉憔悴、发肤枯黄;如今的她,精神焕发、容颜美丽。
看着这样的母亲,罗伊人不禁联想到四个字:破茧成蝶。
八月十五日,夏季尚未过去,两家四口人,如期登上了前往深城的航班。
……
罗海盛是绷着脸找到舒馨小区的。
这段时间的他,真是倒霉透了。
先是和海城那块地失之交臂。虽然归根结底是自己方面资金实力不够雄厚,在这个节骨眼上,无法回笼更多的流动资金。想到竞拍那会儿,越龙那厮像是完全不愁钱似的,每等他一个榔锤下去,龙越地产那边就跟着敲响了,气得他整排后牙槽都疼。
再是近期,凡是海盛出面竞拍的地,龙越地产也跟着和他抢,害他不仅凭白失去了看好多时的地块,还比预期多花了好几个点的资金。一来一去的,仅这八月份,就害他损失了数百万。
“越…龙!”罗海盛越想越忿恨,猛地一拍方向盘,“吧——”的一声喇叭响,惊扰了小区里散步的老头老太。
见前面就是罗秀珍母女俩的租房了,他把方向盘往路边一打,停靠在了花坛边,下车整了整衬衫领子,夹着公文包叩响了6幢1单元102室的院门。
他说不清自己为何要来这里,只知道自己急于找一个口子宣泄内心的怒火。
越龙对他的冷嘲热讽,龙越对海盛的恶意打压,逼得他窝火。以故在户口办重新登记户口时,他给办事人员塞了条云烟,问到了罗秀珍母女俩的现住址,便再也坐不住了,鬼使神差地驱车来了这里。恨不得当场揪着罗秀珍的衣领质问她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指使越龙干的。
可就算罗秀珍否认,罗海盛也已从心底认定是她的主意,连理由都替她想好了:就因为自己和她离婚,没分她家产,让她心生怨怼,于是找来越龙搅局,想以此拖垮他的海盛地产……
要不然,他和越龙无冤无仇的,越龙怎会放着便宜的地块不买,偏要花更多的钱来和他进行鱼死网破的竞争?哪怕龙越地产的资产再雄厚,也禁不起这样子折腾吧?简直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