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是碎星流的大宗师,是大陆高手排行榜上排行第16名的圣阶高手,在他凝聚最后的斗气准备发出必杀之技的时候,可怕的气势压抑得杜邦都感到心悸。他能挡下‘星陨’,但却全无把握接下威尼斯全力一击的必杀之技。天才知道那将是多么可怕的、毁天灭地的一击呢?
‘星陨’和‘碎星一击’莫里诺曾经都见过,特别是碎星一击那可怕的威力令他记忆犹新,以鲁菲不过五级剑士的实力,用出来已经是那么的可怕了,真不知道在威尼斯这个圣级高手手下,又将是如何可怕的一番景象?
眼看着凝聚在短剑之上的斗气一直都没有散去,而鲁菲又在苦苦哀求着,威尼斯权衡斟酌了半晌,终于收回了斗气,长叹一声,转身就走。失去了控制的那半截短剑终于在落地之前就碎成了细沙般的颗粒。
刚走到大殿门口,威尼斯停了下来说:“我杀不了你们,但是,我会想办法,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们发掘它。”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这位固执的老人迈开大步,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在魔法灯光的照耀之下,杜邦的脸色同样的是那么的苍白。他长吁了口气,平息了一下激荡的心情,说:“我真不想有这么可怕的一个对手……”
莫里诺咽了口唾沫,他的眼里闪光着炙烈的、渴望强大力量的光芒,他似乎已经摆脱了以往怯懦、胆小的阴影。按揉着被震得又酸又麻的手腕,他说:“他是那么的强大,总有一天我会赶上他,超过他的……”
“侯爵殿下……”海因茨道,“既然威尼斯主教阁下已经答应归还贝宗的统治权,我们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撤出这里,希望您能给予我们一个期限,一个合理的期限!”
“一天,我只给你们一天时间!”
“不,这不可能!”海因茨愤怒地说。
杜邦摇头道:“海因茨先生,难道你们想拖家带口,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业都全部搬走吗?不,这不可能。相信你比我更了解贝宁对于十字军骑士团的恨到底有多么的深刻,你认为,拖家带口,再带上庞大的财产,你们能走出贝宁吗?”
海因茨叹了口气。他们的身份已经被暴露了,再潜藏下去已经没有了价值,迟早会被贝宁的军队剿灭。杜邦得说很对,十字军骑士团这些年来对贝宁犯下了累累的罪行,罄竹难书,一旦贝宁人民得知他们都是十字军骑士派过来的捣乱者,恐怕走不出多远,他们就会被贝宁人民吃得连骨都碴子都不会剩下半点,更何况庞大的财产呢?
“每个人带上足够生活所需要的物品。剩下的……我会给你们开具一份通行证,以赫尔维蒂亚侯爵的权威,相信还是能够保证你们能够安全地撤出贝宁,带不走的就当给我的买路钱吧!”
海因茨苦笑。他说:“这很好。侯爵殿下,我没有想到,您原来也有这如此仁慈的一面!”
杜邦大笑着说:“不,我不是杀人狂魔,我不杀没有任何用处的人。庞古斯已经被我杀了,安切洛第斯已经归顺于我,其余的人都被我卖给了克莱门斯公爵殿下,你们已经被彻底地瓦解了,我何苦赶尽杀绝?我的力气很值钱,该用到最需要的地方!”
海因茨还没有得到庞古斯被杀的消息,尽管他早已经隐约猜到庞古斯可能已经遭到了不测,但亲口听到杜邦说庞古斯被杀,他还是震动不小,脸上满是凄凉痛苦之色。暗暗地祈祷了片刻之后,他忍不住感叹道:“啊,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么?神呐,请您宽恕吧!”
“好了,海因茨先生,赶快通知你的人吧,最好在明天中午就启程。不要直接南下萨尔斯堡,那里别说是你们,就连真正的贝宁贵族都别想通过!”
鲁菲顺势接口道:“是的,海因茨先生,我想这些年来你们已经积累了足够的财产,带上能带走的,你们先迁到帝国的腹地安家吧,那里将会远离战争。通行证我也可以给你们开具!”
海因茨有些发呆,怔怔地看着他们,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对我们这么仁慈?”
杜邦没有答,鲁菲说:“如杜邦所说,真正具有危害性的人已经被处理了,而你们,都是些普通的百姓,杀了你们能起到震慑作用吗?不,不能!仁慈和宽恕是世上最好的美德,每个人身上都具有,请不要怀疑我们的目的!”
“啊……万能的主呀,您终于将仁慈的目光投注到了我们的身上,感谢您,感谢仁慈的赫尔维蒂亚领主殿下,感谢美丽的伊顿小姐。在万能的主的感召之下,你们告诉了我们,告诉了我们该怎样做人……”海因茨发表了一通感慨之后,又保证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集合起所有的人,争取明天一早就出发。
在出去之前,他又问杜邦:“如果有人不愿离开怎么办?”
杜邦摇头说:“在统治权力的面前,仁慈与宽恕是可笑而幼稚的把戏!”
海因茨也是明白人,他非常清楚他们这伙人对贝宁的危害,为了获得了个稳定的后方,克莱门斯大公和贝宁高层对他们这几百人绝对不会仁慈,杀戮与毁灭将会是统治者们解决某些危害的最好办法。
海因茨退出去后,杜邦望着偌大的大殿穹顶出起了神来。
159章 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莫里诺如同沙漠里干渴的旅人,杜鲁菲就是一汪清泉,他多么想走近她,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上一口,这将是最幸福的事情了。直到海因茨走出了大殿,他才激动地靠近了鲁菲,说:“你,你……”他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一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鲁菲浅浅一笑,说:“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是威尼斯先生的学生,对吗?”
莫里诺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头说:“是的,我的确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鲁菲先是看了一眼出神的杜邦,才说:“威尼斯先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士,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是柔佛教区的大主教,是他为我主持的洗礼,并在我三岁的时候,收我为学生,教授我剑术。他曾经多国大主教,也担任过枢机主教,但因为是圣巴托教派的领袖,所以在教廷内一直受到排挤……”
“圣巴托教派?”莫里诺一方面在惊讶于鲁菲复杂的来历,另一方面更惊讶于威尼斯的身份。
圣巴托教派在整个大陆都非常有名。他们反对教廷对世俗权力的染指;主张教士的职责是传播神的信仰;将神的仁慈、宽恕、智慧和光明传播到世界的第一角落;反对教廷拥有武装力量,反对通过战争、宗教审判等手段传播信仰,打击异教徒……
圣巴托教派成立的时间非常的悠久,素有教廷温和派的美称,新元史上,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圣巴托教派曾经占据了教廷枢机团的绝大多数席位,抑制了教廷过快的武装膨胀,但因为他们的主张不符合绝大多数教职人员的利益,最终被排挤、冷落,以至于威尼斯这位教廷罕有的拥有圣阶实力的高手,却只拥有一个空头的大主教头衔而身无实职。
“是的,圣巴托教派!”鲁菲说,“他是一位非常伟大的人,我以是他的学生为荣!”
莫里诺沉默不语了。他的内心又开始挣扎。不管是什么教派,终归都是教职人员,他恨,他恨所有的教职人员,恨光明神,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打下地狱,承受永生永生的痛苦。偏偏他又是一个聪明的人,得知了鲁菲的真实身份之后,他总是忍不住怀疑鲁菲接近他们的动机。在?